靳琛隻在椅子上坐了幾分鐘,隨即起身朝著陽台的方向走過去,沉暮心從他背影看到,他似乎從白色長褲的口袋裡麵掏出了一盒煙。
陽台上,靳琛從煙盒裡麵拿出一根細細長長的香煙,“啪嗒”一聲,名貴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縷縷煙霧升起,他猛吸了幾口,一根煙瞬間下去了三分之一,修長的手指在陽台邊上的垃圾桶中彈了彈煙灰,目光飄得有些遠。
沉暮心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進陽台,這會兒正值中午,外麵陽光不錯,有絲絲涼風劃過,陽台下麵是醫院的梧桐大道,飄滿了金色的輸液,煞是迷人。
“那個,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小貝不能喝牛奶。”沉暮心猶豫著開口道。
靳琛沉默了一會兒,雙手撐在陽台的鐵質欄杆上麵,任憑手指尖夾著的香煙一點點燃儘,眼睛一直看著漫天飛舞的黃葉,眼中沒有了剛開始知道靳小貝喝了牛奶時候的狠戾寒光。
半晌,他沉聲道,“丹妮也不知道小貝喝牛奶會過敏。”
沉暮心愣了愣,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錯愕,猶豫道,“丹妮?小貝的媽媽?”
看到靳琛沒有反駁,沉暮心皺了皺眉,沈丹妮連自己兒子對奶製品過敏都不知道,到底是對自己的兒子有多不上心才能做到這樣啊,但是想到靳小貝乖巧懂事的樣子,沉暮心又有些了然,要不是沒有母親護著,哪個孩子有這麼容易聽從父親的每一句教誨?
沉暮心低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抬頭道,“小貝他媽媽,對小貝不好麼?”
“談不上好不好,不熟而已。”
這句話說得沉暮心啞口無言,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一個母親跟自己的兒子不熟,這種話也就隻有靳琛能說得出來了,乍一聽有些可笑,但是仔細琢磨又覺得替一個家庭難受,也難怪靳琛提出離婚了,就算不為自己,為孩子也是沒辦法的。
“丹妮一直比較忙,結婚都是在片場匆匆舉行,生小貝的前半個月她還在錄音棚裡麵給電影配音,我知道她現在的狀態隻適合忙事業,完全不會把心放在家庭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不肯放下她的事業,哪怕稍微放下一點點,她想要的自由,我給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