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鐵匠以前不愛說話,跟兒子兩人一塊生活的時候,每天能說上十句話都是多的了,沉默又嚴肅。

萬景山突然發現他爹其實話挺多的,甚至有點嘮叨。

到時間江嵐汀去把臉洗了,回屋開始抹雪花膏,弄得滿屋香噴噴的。

簾子已經拉上了,父子倆看不見人,扭頭最多能瞧見個模糊的人影,但香味卻很濃鬱。

萬鐵匠想著,這家裡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啊!

萬景山的心緒則更複雜了,他一會兒麵靠牆,一會兒仰躺著,翻來覆去的,渾身有種說不上來的燥熱。

江嵐汀抹完臉,吹熄蠟燭,說:“謝謝萬叔,明天我想吃包子,你會做嗎?”

“什麼餡的?”兒媳婦點名要吃的東西,萬鐵匠無論如何都得給做出來。

“韭菜雞蛋。”江嵐汀說:“淡一點,彆太鹹了。”

“行。”萬鐵匠痛快地應下來,又問:“中午吃還是晚上吃?”

“晚上。”江嵐汀告訴他:“中午我跟大山不回來,要去接樂樂出院。”

樂樂本來應該早就出院了,但他在醫院突然又肚子疼。

一檢查,是急性闌尾炎。

後來做闌尾炎手術,又住了幾天院。

“那中午你們回不來嗎?”萬鐵匠問了一句。

江嵐汀說:“中午翠翠請我們下館子。”

萬鐵匠哼笑一聲,“你六嬸那個鐵公雞也舍得拔根毛了。”

翠翠手裡沒錢,她能請客,肯定要經過她婆婆的同意,從她婆婆手上拿錢。

這毛是拔了,但拔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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