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現在沒人啊?”
胡同小房是曹林森長租的房子,平時兄弟們打牌喝酒會去那邊聚。
“沒人。”曹林森又踢了踢他,“趕緊滾,走的時候把房子給我收拾了。”
“謝了林子。”兄弟拿上鑰匙,摟著女朋友走了。
江嵐汀把外套拿下來還給萬景山,站起來也準備回家。
曹林森挽留道:“在這睡唄,明天一早再走。”
“你還有地方安排呢?”江嵐汀說著重新把圍巾係好,萬景山自然地伸手幫她把沒弄好的地方掖了掖。
“有啊。”曹林森看著他倆笑道:“我家。”
“不用了,我認床。”江嵐汀指了下萬景山的外套,示意他把扣子扣好。
萬景山就把漏掉的兩個扣子扣好了。
“我看你剛才坐著都睡挺好,想不到還認床呢。”曹林森嘴上咬著煙,但沒抽。
江嵐汀偏頭看了萬景山一眼,睡得好是因為身邊有個讓人安心的人,他身上有讓人安心的味道。
曹林森陪著走了一會兒,把他們送到芳芳小吃店門口,因為自行車停在這邊。
萬景山看到對麵的餛飩店,問了一句:“現在能去看看嗎?”
“能啊,我這有鑰匙。”曹林森摸出個鑰匙扔給萬景山。
萬景山穩穩接住,說:“謝謝。”
“你倆看去吧,明兒個見。”曹林森揮揮手,走出去五六米才點了根煙抽起來。
餛飩店裡有股淡淡的肉湯味,並不難聞。
這是幾十年浸潤出來的味道,滲進了桌椅、櫃台、磚瓦的每一條細小的縫隙裡,一時半會兒散不掉。
江嵐汀拉了電燈,頭頂的小燈泡亮了,瓦數不高,有點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