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鳴發現楊氏這種無孔不入的洗腦方式後,頭皮又是一緊,如果有人每天半夜在他睡著後,冷不丁湊到他耳邊低聲念咒,他一準瘋掉。
五姐大概就是被娘洗腦洗得快瘋了,她現在看起來經常心情不好,特彆是麵對他這個弟弟的時候,總感覺憋著一股怨氣,要發不發的。
江一鳴理解五姐為什麼這樣,古代女人地位低微,娘家沒有男丁真的會被人看不起,婆家也會嫌棄,五姐心裡清楚弟弟的重要性。
可弟弟害她被退親,丟儘了臉麵,十五歲被退親後,再沒人敢上門求娶,害她拖到二十歲成了老姑娘,被全村人笑話。
不怪五姐對他有怨念,換作是他隻會更恨原主,那樣一個害人害己的廢物弟弟不值得彆人對他那麼好,錯負了。
其實不止五姐,六姐七姐也被拖累了,一個十八歲一個十七歲都無人問津,江一鳴腦子一嗡,罪孽深重啊。
一刻也站不住了,還散什麼步,趕緊讀書去,考功名給姐姐們提身價,好讓她們儘早找個好婆家。
原主的書連個折痕都沒有,平日裡翻都懶得翻,腦袋空空,滿腦子都是狐朋狗友嘴裡說的哪個花娘更漂亮。
今日起他要埋頭苦讀,把書本裡的知識刻進腦子裡,童生試,明年的童生試無論如何也要過。
江一鳴滿眼堅定,正要靜下心來讀書。
“咚咚。”外麵有人敲門。
“一鳴學弟在嗎?我們是他的同窗,聽說他病了,特來探望。”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江一鳴一聽便辨認出這是原主唯首是瞻的所謂學兄史劍仁。
如果沒有猜錯,一起來的還有步耀連這位二老大,原主認了這兩位做大哥二哥,對他們願意帶著他吃喝玩樂感恩戴德沾沾自喜,自以為融入了不得了的圈子。
江一鳴冷笑一聲,這兩個渣渣估摸著是聽說他沒死,又正好缺銀子花,打著探病的借口特意找他來要銀子的。
平日裡原主就經常拿著從姐姐姐夫那裡搜刮來的錢,請這兩個豬朋狗友花天酒地,有時候原主實在沒錢,就會被他們冷嘲熱諷,威脅不帶原主玩,這樣原主就永遠考不上功名。
不懂得結交人,是不會有前途的,還想考功名簡直做夢。
原主那個二傻子居然信了他們的鬼話。
也不想想史劍仁二十五歲還是白身,步耀連二十六歲過了縣試卻一直過不了府試,連童生都不是,平時這二人就不把心思放學業上,隻想吃喝玩樂,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結交的?
“鳴哥兒還愣著作甚,你同窗來了不去開門?”江吉祥對兒子的前途很看重。
但他是個沒見識的,哪裡知道兒子結交的都是酒囊飯袋,他兒子跌進池塘一命嗚呼就敗那兩個敗類所賜。
“鳴哥兒身子剛好一點,怎麼能讓他去開門,你去。”楊氏用力打了下丈夫的胳膊沒好氣道。
江一鳴沒有阻止爹娘去開門,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他就與那二人割袍斷義,以後不必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