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江一鳴以為崔延瑞在打菜譜的主意,多聽了幾次就品出味來了,對方不是想要菜譜,而是想吃他做的菜。
江一鳴不想和崔延瑞有太多接觸,他和少爺才是一個陣容的,少爺不喜歡崔延瑞,他當然要和對方保持距離。
幾天後,終於崔延瑞耐心告竭,不想用熱臉貼冷屁股,放棄晨跑了,他跑的再勤快也見不著傅夫子一麵,不想再做無用功。
“江一鳴攀上了宋飛麟,壓根沒把公子您放在眼裡,他心裡肯定很得意,公子都得不到傅夫子的指點,他卻得到了,覺得你沒資格吃他做的菜。”李躍很嫉妒江一鳴,一個廢物居然能得到國子監教諭的青睞。
在李躍看來江一鳴連舔他的鞋麵都不配,他連和傅夫子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江一鳴憑什麼可以和傅夫子朝夕相處?
“你是江一鳴肚子裡的蛔蟲嗎?那麼清楚他心裡在想什麼?本公子什麼時候說過想吃江一鳴做的飯菜?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我想吃什麼你那麼清楚?”
崔延瑞這幾天肚子裡本就憋著氣,很不暢快,偏李躍自以為聰明的分析江一鳴的用意,故意到他麵前拱火。
想借他的勢對付江一鳴,他又不蠢,豈是彆人隨便幾句話就能左右情緒的?
崔延瑞麵色陰沉,一時幾個跟班都噤若寒蟬。
李躍麵如土色,現在滿腦子都是蛔蟲,感覺自己很像一條蛔蟲。
“......不是,我隻是氣憤江一鳴不識好歹,辜負公子的好意。”李躍越說越小聲,在崔延瑞的死亡凝視下漸漸消音,像隻鵪鶉般縮著脖子。
白書桓和趙家寶都是商戶出生,很有自知之明,對傅夫子那樣的大人物自覺高攀不起,畢竟連崔公子這樣的身份都入不了傅夫子的眼,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他們專心抱緊崔延瑞這條金大腿就行了。
李躍腦子拎不清,竟想拜傅夫子為師,他是蛤蟆吞天癡想妄想。
“你爹是秀才,你也年紀輕輕就中了童生,原以為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哼。”後麵的話不言而喻,就是嫌李躍蠢,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