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史劍仁老是打我,有一次我痛得沒力氣喊叫,便閉著眼躺著不動,他以為我暈過去了,就停了手。”
王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唇角,“自打那以後,他打我打得狠了,我就裝暈,又怕他發現是裝的,我就得裝得像一點,不管他怎麼揍我,我都不吭聲,沒想到這麼窩囊的招數,還能用來救命。”
“這次也是我裝死裝得像,不管他們怎麼打我,用鹽水潑我,我都一動不動裝暈,假裝快死掉了,把他們蒙騙過去,等他們放鬆了看管,我就趁機從狗洞爬出來,也幸好當時你在外麵,不然可能還是逃不掉。”
江一鳴聽得很是心酸,問起她這半年來是怎麼過的。
王氏沒什麼情緒波闌的回道:“你那天給了我半錢銀子,讓我撐了一段時間,後來到了縣城租了彆人的柴房來住,又找到了幫彆人漿洗衣服的活,就這樣熬到現在,總歸餓不死。”
她在鎮上待不下去,鎮上的人都認識她,史劍仁的事情被揭發後,那些人看不起史家,又厭惡王氏,覺得不管婆家如何不堪,她都不該去公堂上指證,害丈夫被判刑。
娘家人又不願收留她,嫌她丟人,最後便來了縣城,縣城人多,沒幾個認識她的,她才能找到活乾,勉強度日。
“那你回去看過囡囡嗎?”江一鳴記得王氏當初在公堂上說過史劍仁用掐死女兒來威脅她,後來她也是為了女兒才堅強的活了下來。
提到囡囡,王氏眼淚又掉了下來,哽咽道:“囡囡讓我以後不準去見她,嫌我給她丟人,怨我害了她爹。”
江一鳴擰起眉,“囡囡好像才六歲,她不是和你最親嗎?怎麼會這樣?”
“以前是和我最親,可我被史家趕了出來,又沒法養活自己,沒辦法給她買好吃的,她忘性大,不太記得我了,她爺奶總跟她說我壞話,她信了,和我生分了。”
王氏傷心欲絕,當初她那麼堅決要把史劍仁送進監獄,就是擔心女兒遲早會被史劍仁掐死,可惜女兒不懂她的用心良苦,隻聽彆人胡說,嚷嚷著不認她這個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