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金絲框眼鏡男人貼心將身旁窗戶關上:“海城雖然一年四季如春,到了冬天,晚上還是有點冷。”
傅時清蹙了蹙眉。
儘管對方是在示好,但麵對是不熟悉的人,心理上還是有些抗拒。
出於禮貌,開口道了謝,就要將肩上外套脫下來。
忽的,一道灼熱視線燙的傅時清動作一頓。
抬眼看去。
霍宴就捏著酒杯站在她對麵閃爍著藍綠色燈光的包廂門口,一隻手慵懶隨意拿捏著隻剩一半的酒杯,另隻手自然垂下,銀色耳釘在燈光下折射出反光。
自然隨意運動套裝,包裹著他傲人比例的寬肩窄腰大長腿,裡襯襯衫扣子鬆鬆垮垮開到胸口,一隻鑲嵌著精致鑽石亮片的細手試探貼在領口處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條上。
霍宴歪著頭,慵懶倚著牆,並沒有阻止遊走在胸口作惡的手,目光有些分散,眼角餘光落在金絲框眼鏡男人身上打量。
手的主人見霍宴沒有拒絕她的親近,大著膽子將玲瓏曼妙身軀往霍宴胸膛上貼。
狐朋狗友們嘻嘻哈哈舉著酒杯跟在身邊,眼中閃爍著八卦光芒。
傅時清眯了眯被刺痛眼眸,雙手不自然緊了緊裹在身上外套,逃似的回了包廂。
男人立即跟上,金絲框眼鏡下眼睛閃爍著黯芒。
霍宴眯了眯眼,遮掩住眸中閃爍著的危險光芒,不耐煩揮掉胸前試探著想要煽風點火的手,毫無風度的將緊緊貼在身上誘人身軀推開回了包廂,然後將杯中酒水仰頭一飲而儘,又繼續滿上一杯。
有狐朋狗友繼續拱火:“剛剛那不是傅時清?身邊那男人是誰?霍少和傅時清這是……分手了?”
霍宴輕嗤一聲,捏著酒杯的手垂在半空:“床伴而已,膩了,就分了。”
他嘴上這樣無所謂說著,捏著酒杯力度驟然收緊。
“傅時清也沒有大家想象中那麼清純,剛和霍少斷了,就有了新歡。”
有人不怕死調侃:“原以為霍少就夠風流了,沒想到比起傅時清還是要遜色幾分。”
“傅時清眼光實在不是太好,找的新歡連霍少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這圖的是什麼?”
醉意上湧,情緒被酒精放大,霍宴心頭更加煩躁。
每次酒水入喉,順著喉嚨火辣辣一路流淌進胃裡,酒精開始起作用麻痹腦神經的瞬間,也短暫麻痹情緒帶來的苦澀和心口斷斷續續難受,給予他種以毒攻毒快感。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被酒精麻痹理智重新回籠後,隻剩心頭無限空虛與煩躁。
傅時清寧願選擇那樣一個甚至連他頭發絲都比不上的人,也要和他斷了。
就因為他能給她所謂虛無縹緲的婚姻?
這個念頭落下,霍宴捏著酒杯力度更大。
下一瞬。
手中酒杯發出一聲脆響。
酒杯頓時四分五裂,碎屑散在地上。
包廂頓時陷入詭異安靜,無人再敢八卦拱火,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沉寂半響。
霍宴重新拿起新的空酒杯滿上酒,服務員來打掃乾淨玻璃碎屑。
大家繼續喝酒聊天,無人在敢八卦。
酒過三巡,眾人就著音樂和陪酒小妹一起蹦迪。
霍宴像灘爛泥半躺在沙發上,一杯接一杯給自己灌酒,和充滿奢靡歡快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他喝著喝著,開始頭暈目眩耳鳴,身體發熱,包廂dj音響和狐朋狗友們說話聲音在耳邊開始變得聽不清晰,酒杯也逐漸拿不穩。
剛剛在包廂門口試圖撩撥陪酒小妹再次大著膽子貼了上來,霍宴想拒絕,抬手力氣也沒有,便任由對方試探著貼近自己身體。
狐朋狗友們見狀,試探著和他說話:“霍少喝醉了?”
霍宴抬了抬沉重眼皮,試圖聽清說了什麼,怎麼都聽不清。
見他徹底醉了,有人大著膽子揶揄:“霍少今天喝這麼多酒,倒看起來興致不高,不會是失戀了,心裡難受吧?”
“霍少喝了這麼多酒沒人照顧可不行!”有人壞笑著,作勢要去隔壁請傅時清過來。
還有嫌不夠熱鬨的,從霍宴身上摸出手機開了鎖,給初晴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