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瞬間,門外同事們調侃聲有如驚雷一般穿透而來。
傅時清目光死死盯在電腦屏幕上,儘管已經心跳加速,心亂如麻,額頭和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示器反光映射出她臉上壓抑不住的緊張神色。
但足有34英寸的大屏幕又剛好將她遮擋。
傅時清屏住呼吸,低著頭,不想去看去聽外麵的畫麵和聲音。
門吱嘎一聲被關上,門外同事們調侃八卦聲戛然而止。
傅時清鬆了口氣,寂靜辦公室響起霍宴拆食物包裝盒的聲響。
她不抬頭去看,但阻擋不了食物所散發出無孔不入的香氣。
“姐姐,吃飯了。”
霍宴就像以前那樣,極為熟撚將食物一一拆開,擺在桌上,然後溫聲細語招呼她吃飯。
傅時清不動,霍宴也不逼她,就自言自語呢喃道:“姐姐你要是不想吃可以先不吃,我就是怕飯菜涼了味道不好。”
然後繼續拆餐盒。
霍宴變著花樣準備許多午餐,量少,種類多,擺盤造型也十分精致,尤其是那道老鴨湯,香味撲鼻,隻輕輕一聞,就知道費了不少心思。
傅時清心中翻江倒海,麵上繼續無動於衷看著屏幕。
“外麵下雪了,我剛剛來的路上車拋錨了,我怕把車送去4s店維修來不及給你送飯,我就跑著來的,路上結了冰,我來的時候摔了跤,手臂和膝蓋都有點疼。”霍宴委屈的說,掀開袖口,露出光潔白皙的手臂,還在滲血紅痕看起來格外顯眼:“姐姐,我摔傷了,手臂好疼。”
傅時清想堵住耳朵不聽,目光卻不受控製往霍宴小臂上瞄了眼。
白皙手臂上,多了大片淤青,嚴重點的傷口,已經開始往外滲血。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傅時清目光,霍宴咬著唇,語氣更委屈:“姐姐,我流血了。”
傅時清將目光收回到屏幕上,心裡堵的厲害。
霍宴這樣,的確有些可憐,而造成這樣可憐的前提,是為了給她送飯,就算是在鐵石的心腸,經過霍宴這樣折騰,也柔軟不少。
傅時清吃軟不吃硬,如果霍宴非要刺激她,身為律師,靠嘴吃飯的她,可以狠心下來拿話刺她。
可像現在這樣……
一想到霍宴做的事,她心裡那道坎過不去,雖然左右為難,但也沒法再繼續心軟。
她心一橫,想說讓霍宴有病看醫生,以後彆再來,做再多自己也不會感動時,霍宴簡單收拾一下桌麵垃圾就起身走了。
隻留給她一個落寞背影。
猝不及防一下,傅時清心裡更難受了。
就像是心口被挖去重要的部分,空落落的。
第二天,霍宴又準時來送午飯,傅時清依舊佯裝在工作,頭也沒抬一下。
霍宴也沒有打擾她,就像昨天那樣,拆開餐盒包裝,把食物擺在桌上,然後坐下來自言自語和傅時清說幾句話,就走。
連續幾天下來,霍宴沒有撒潑胡鬨,也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逼她舉動,傅時清卻被折磨的神經快要錯亂了。
這天,傅時清提前和律所打了招呼沒去上班。
睡醒吃過早餐後,傅時清就去了她和霍宴以前常去的甜品店。
傅時清喜歡那裡的咖啡,霍宴喜歡那的芒果味小蛋糕。
等到了以後,傅時清才不緊不慢準備給霍宴發消息約他出來。
翻找半天,傅時清都沒在聯係人名單裡找到他的聯係方式,這才想起搬出去後,她就將霍宴所有的聯係方式一並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