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舍不得了?”
“才不是呢,你快走。”她衝到他身前,用力的推著他的身體。
“好,明天見。”他是突然間有了一個想法,他得趕緊吩咐下去,他想念那個很難讓人爬上來的穀底了,那山穀,其實就是他和夕雅的好媒人,以後他一定要帶她再重遊一次。
一夜的緊張,興奮,夕雅真的沒怎麼睡,她睡不著,她也不知道她居然就有點緊張和興奮了,又不是第一次嫁人了。
或者,是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這一次不再隻是一頂轎子,而是她風風光光的在京城裡的雲年府中嫁出去,這是皇上燕禛賜給年清顏和雲家的府宅,府中一分為二,左邊為年清顏的住處,右邊為雲家的住處,隻是,雲家一向駐守關外,其實,那房子以後隻能是空著閒置著了,要的,不過是給夕雅一個娘家的感覺罷了。
她也是史上最奇怪的新娘,她有兩個娘親,卻都是親娘親。
嫁衣,紅妝,宮裡派來的宮女七手八腳的利落的給她打扮好了,紅蓋頭蓋在頭頂,喜婆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催了幾次了,“快點,可彆誤了吉時。”
“姐姐,來,我抱你出去。”如晴走了過來,這京城裡的習慣是新娘子出嫁一定要弟弟妹妹什麼的給抱出去,鞋子是不能沾到地的,然後上轎子,就是新郎倌騎著高頭大馬引著她去新郎的府上,再拜天地什麼的,很繁瑣,卻又不能不按照祖宗的老禮去做,隻為,這是燕非墨自己要求的呀,他就是要給她一個正正經經的婚禮,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嫁他做他的正牌王妃。
有紅蓋頭在,她除了能看到一雙雙的鞋子就再也看不到其它了。
耳朵裡聽到的都是瑣呐的聲音,喜慶的讓人的心也舒服著。
夕雅被如晴放進了轎子裡,如晴調皮的貼上她的耳朵,“姐姐,等我大婚的時候,你也要參加喲。”
“有心上人了?”她在蓋頭下低低一問。
“嘿,我不告訴你。”如晴眉一低,臉羞紅的不敢看夕雅了,仿佛夕雅透過紅蓋頭能看到她一樣。
“起轎。”喜婆脆聲聲的喊了一嗓。
轎子起了,夕雅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轎子裡,她可不會那麼乖,悄悄的挑起紅蓋頭再挑起轎簾子望出去,轎子前的一匹馬上,燕非墨正軒昂的坐在其上,從左肩往下斜拉了一條大紅的綢子,看著,格外的惹眼。
她真的就要嫁給他了。
那一條路,是那樣的長,又是那樣的短,他抱著她下了轎子跳過了火盆,放她在地上牽起紅綢子的一頭走進大堂,夕雅覺得自己就象是一個隻會行禮的木偶了,真的不記得自己一共行了多少的禮了。
先拜了天地,再就是高堂,好多呀,雲家的,年家的,還有燕家的,這一天,沒什麼皇上妃子,隻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給她和燕非墨辦一場婚禮,如晴的父親也來了,她隻看到年清顏的腳邊多了一雙男人的鞋,居然到了這樣的場合,她都不知道她這肉身的父親是長什麼樣子的,她真悲催。
好在,明天就可以見到了吧,怎麼,也要謝謝他們給了她一次生命。
謝謝如雅,沒有如雅,就沒有她今天的幸福。
如雅的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現在真的感覺到了幸福。
“夫妻對拜。”她聽到喜婆喜上眉梢的喊了這一句,很快的,她的身體就被轉了方向。
頭被摁著俯了下去,“嘭”,她的頭撞在了對麵的燕非墨的頭上,好響,好痛,可是心,卻是快樂的。
那男人的手迅速的移了過來,隔著紅蓋頭揉了一揉她的額頭,“疼不?”
哪有男人在這麼多人的場合下這樣體貼的,她不由得在紅蓋頭下紅了臉,“好多人呢,手拿下去。”
“嗬嗬,好。”
真乖的拿下了手,但是,夕雅甚至能感覺到一道道的目光還落在她的身上,那種緊張的感覺又來了,她聽見喜婆又道:“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