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甚至都能感覺到白朝露的憤怒和不甘心了,真的,因為此時此刻,兩人身無寸縷,他正抱著白朝露呢。
但他此刻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無暇的身子上,而是一臉的震驚。
不管怎麼說,白朝露和那兩人也算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吧,為了家裡的財產,他們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此時此刻,徐凡終於能理解白朝露為什麼要想方設法的上位了,因為隻有煉鐵廠的廠長或者總經理,才有能力去撼動下遊那些煉鋼廠,讓某些人得到應有的報應,拿回原本屬於白朝露的東西。
白朝露的腦袋枕在徐凡的手臂上,徐凡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淚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很快,她聲音顫抖的道:“當時我甚至連給我媽辦身後事的錢都拿不出來,或許是心裡愧疚吧,那個當初做了假DNA化驗單的醫生給了我三萬塊錢,讓我安排了我媽的後事就離開青柳縣,還叮囑我彆再回來了,說我鬥不過他們。”
“可大學畢業後,我幾乎沒有猶豫就回來了,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一定要讓他們後悔莫及!”
“這些事情,憋在我心裡好久了,今天終於說出來了,感覺輕鬆了好多。”
“小凡,你回去吧,幫我把燈關了,明天早上起來後,就把剛才我們做的事情忘了吧,留在心裡當個念想。”
“以後如果看到我和廠長或者某位股東曖昧的話,也請你不要看不起我.....”
徐凡愣住了,原來,他們兩都有必須回來的理由。
他為了感恩,白朝露為了報複.....
可知道了這些又能怎麼樣的,他除了沉默,還有什麼能力去幫助白朝露呢?
下了床後,徐凡又看了一眼白色床單上那朵綻放的紅玫瑰,緩緩拉過被褥遮掩住那傲人的嬌軀,然後心情沉重的關了燈,關了門,離開了白朝露的租房。
本來遇上這種好事情,他應該回味無窮,應該特彆開心才對,可現在,他的心情為什麼這麼沉重呢。
毫無疑問,這一晚,徐凡注定無眠了。
與此同時。
縣裡人民醫院,孫啟文一身筆挺的警服走進了病房。
裡麵,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子正在一邊削蘋果,一邊和許芳小聲交談著,他長著國字臉,看到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的女兒,那威嚴的臉上不時地浮現出一絲怒意。
看到孫啟文進來了,剛剛還在發呆的美少女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詢問道:“孫大哥,找到他了麼?”
孫啟文先是看了一眼緩緩放下蘋果的男子,然後才輕聲道:“找到了,那個見義勇為的人名字叫徐凡,在煉鐵廠上班,目前擔任人事部組長一職,他是青柳縣黃龍鎮蓮花鄉蓮花村人,十歲父親出車禍過世,母親賣了家裡的土地跟著彆的男人跑了,是他的哥哥綴學打工供他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