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役便是與披甲人為奴。
披甲人是軍營中地位最低下的軍人,這種人多是戰俘,是上陣殺敵的先鋒,說不好聽就是人牆肉盾,能活一日是一日,性子可想而知有多扭曲。
伺候這種人不但平時要受罪,有時候還要跟著上戰場,可以說是提著腦袋過日子的。
按照規定,每家每戶每兩年就要出一個男丁,家中沒有男丁就要給錢抵過役期。
林家有三個男丁:原主的爺爺、原主爹、原主三叔。
原主爹服完自己的徭役,按理來說林家接下來一年是不用出人丁再去服役,隻用在礦山挖礦就行。
就算忽然有了戰事急招,那也該林三叔去吧。
林三叔就是柔弱同鄉堂姐的親爹。
婦人抽噎:“聽說是邊關那邊出事了,外頭那些韃子和好幾個部落聯合起來來犯,接下來可能有大仗要打,一年的休役期取消了。”
“那也該三叔去啊。”林棗心裡冒出不詳的預感:“不會是爺爺他們要爹代替三叔去吧?”
婦人捂住嘴扭過頭去。
“這不是欺負我爹嗎!!”
林棗跳起來,氣的不行:“前幾年爺爺該服役的時候,他說自己年紀大了吃不得苦,叫我爹替他去,憑什麼三叔的徭役也要爹替他去?!”
她簡直要氣炸了。
就沒這麼欺負人的,合著一家的徭役全叫她爹服了?
“爹答應了?”
婦人也是又委屈又生氣又無奈:“你爹那脾氣你還不知道,他就知道個孝字。”
林棗無語。
原主爹是個正直的人,一輩子沒乾過壞事,可就是三觀太正所以很愚孝,不管父母多偏心林老三,他都沒有一句怨言。
“我去找爹。”
林棗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跑。
想了想又轉頭回來。
她鄭重其事:“娘,你想不想幫爹?”
劉氏擦擦淚,疑惑的看著自己閨女:“幫你爹啥?”
林棗:“幫爹不再受欺負。”
且不說這次徭役危險係數比以前大的多,就說這次的徭役如果也叫爹服了,那以後就沒頭了。
照著林家人這不要臉程度,他一輩子都要承擔林家所有男丁的徭役了。
不等劉氏說話,林棗已經附耳過去嘰咕了幾句。
劉氏驚呆了:“這......這能成嗎?”
“試試嘛!”
安撫了劉氏幾句,林棗拔腿就去了礦山。
她到時礦山人一堆一堆的。
都是要送到前線軍營去服役的人。
大家夥都知道這次戰事吃緊,還很危險,服這次徭役簡直是倒黴,因此個個滿臉擔憂不安。
“爹!”
林棗進去就找著林老大了。
他正跟裡長說話,滿臉愁容,姿態放的很低,裡長則跋扈的揚著下巴。
“你怎麼來了?”
林老大一把拉住閨女,扯到一邊兒壓低聲音:“這裡都是男丁,你來乾什麼?”
原主爹是很疼愛這個獨女的。
“爹,家裡出事了!”
林棗抓住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