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吱呀一聲,冷江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爹,今天我們還去山裡嗎?”
晏守誠露出一絲笑容,“去,當然去。”
父子倆再次踏上山路,晨霧繚繞,樹葉沙沙作響。晏守誠握緊兒子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孫長鬆匆匆趕回家中,心中惴惴不安。晏守誠那番話,猶如一塊巨石,重重地砸在他心頭。
“爹!”他一進院子就喊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
孫村長正在院子裡修理農具,聞聲抬頭,眉頭微皺。“怎麼了?慌裡慌張的,像是被鬼追了似的。”
孫長鬆喘著粗氣,將晏守誠的話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說到激動處,聲音都有些發顫。
孫村長聽完,胡子顫抖,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真的?這可真是...”他話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仿佛意識到什麼,轉而問道,“守誠具體是怎麼說的?”
孫長鬆遲疑片刻,支支吾吾道:“守誠說,那地方難找,等可以摘了,誰願意去,跟著他一道進山就是...”
孫村長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全都能去?”
孫長鬆不確定地點點頭,“守誠沒說要藏著,那意思應該是都能去?”
孫村長默然片刻,忽然感慨道:“守誠果然厚道仁義啊...”
孫長鬆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下意識地想起前幾天的事,晏守誠親手打斷三個人的腿,孫有福至今還躺在床上哀嚎。村裡人誰還敢誇他厚道仁義?那不是找死嗎?
可孫村長的語氣,分明是發自內心的讚歎。孫長鬆張了張嘴,到底沒敢多說什麼。
孫村長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道:“收成好的年頭,給彆人吃的不算什麼。可眼下,還能分給彆人一口吃的,那是真是大大的善人啊。”
孫長鬆聽得心頭微震,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