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要鬆一口氣時,屋子裡的那扇窗戶卻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
陰風不斷吹進屋子裡,如入冰窖。
沒過多久,我就看見一個女人出現在院子裡,背對著我,身上穿著大紅的衣裳,長發飄飄,身姿曼妙。
這女人是誰?
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女人的背影。
隻見她緩緩轉過身來,肚子破了個大洞,泅泅地往外流著血,腸子血沫順著她的肚子流到了腳跟。
那女人直勾勾地盯著我,這一幕嚇得我身體發顫,腿肚子直打顫,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想逃,卻一步都動不了,甚至連上前關窗的勇氣都沒有。
“桀桀桀......”
她嘴裡發出不清不楚的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
可我一看她的臉,卻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王家那橫死的兒媳婦麼?
就在我正恍惚之際,女人肚子裡卻爬出一個嬰兒,那嬰兒身上黑焦焦的,一雙如玻璃珠死灰的瞳孔死死地盯著我。
那小孩在地上爬著,拖著長長的胎盤,爬過的地兒都蔓延出一層血跡來。
看得我頭皮發麻,冷汗直流。
“嗚嗚......”
小孩嘴裡還發出淒厲瘮人的哭嚎聲,刺激得我耳刮子生疼。
眼見著他一步步朝我爬來,我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恨不得直接暈過去,擺脫這一痛苦。
但那母子倆卻似乎被擋在外邊,怎麼也進不來,隻能用一雙惡毒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也僵硬著身體不敢動,戰戰兢兢坐在屋子的角落裡,冷汗直流,聽著屋外的動靜。
直到天亮之後,我才鬆懈下來。
往窗外一看,那母女倆早已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我爺爺也剛好回來。
不過一夜的功夫,我就覺得我爺爺似乎蒼老了不少,渾濁的眼神透露著無神。
“爺爺,昨天沒啥事吧?王家那口子下葬了沒?”
爺爺擺擺手,將旱煙袋放在桌上,從袋裡取出幾個熱騰騰的包子,“昨晚上沒什麼異樣,也都下葬了。”
他喝了口茶水,才長呼一口氣,轉頭問我昨晚有沒有鬨彆的動靜。
我見他滿臉疲憊,不忍心拿這事打擾他,隻當是做了噩夢,等離開這村子便好了。
我搖頭說沒事,爺爺這才鬆了一口氣。
擺了擺手,“明天咱們就趕緊回去,這地兒不能多待。”
一宿沒睡,用過早餐之後,爺爺就一頭栽倒在床上補覺去了。
我也不敢打擾爺爺,便自己在村子裡四處溜達了去。
正是晌午,日頭曬得很,村子裡走動的村民並不多。
就在我剛走到樹蔭底下打算乘乘涼,村子裡的大知賓領著一個麵色焦急的中年男人就朝我走了過來。
“娃子,你爺爺呢?”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我爺爺昨晚抬棺抬了一晚上,正補覺呢,你找我爺爺有事?”
大知賓十分焦急,“出大事了!快帶我們去見你爺爺!”
“村頭的井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