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沒有直說,而是笑著讓我回去問柳阿婆,便又忙著做紙人去了。
這白街裡乾白事的老板,都是這麼奇怪麼?
從紙紮店裡出來時,天已經差不多黑了,我回到棺材鋪時,正巧撞上出門的柳阿婆。
“柳阿婆,您這是去哪啊?”
也不知柳阿婆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也沒回頭,徑自往白街走去,消失在夜晚的大霧之中。
白街每每入夜,都會起這麼一陣大霧。就在我想跟上去瞧瞧時,丁老木喊住了我,“寧娃子,回來!”
丁老木望著那陣大霧的眼神十分奇怪,似乎有著恐懼,又有著悲憤。
他扔下這句話,便轉身回了鋪子。
我隻得跟著丁老木回到院子裡,“丁爺爺,柳阿婆她這是去哪了?”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柳阿婆每到夜晚時分,都會出門一趟。
可究竟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就連屠金也無從得知。
聽見我這話,丁老木才瞥了我一眼,“她嘛,自然是去處理你的事咯。”
我眼皮不由得一跳,“我的事?什麼事?”
丁老木搖了搖頭,隻說等到了屋裡再跟我細說。
瞧著丁老木臉上的神情不算好看,我心中也有些惶惶,對他接下來要告訴我的事,也有些張皇失措起來。
院子裡靜悄悄的,我跟著丁老木回了屋子後,他轉身就砰地一下關了房門,又將門窗都鎖了起來,才鬆了一口氣,坐到桌子前點亮了燭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