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我的父親,在他們麵前連尊嚴都沒有,卑躬屈膝地求饒,卻依然換不來任何憐憫。
他是一個有著技藝與匠心的工人,一個曾在我心中高大無比的英雄。
而現在,卻像個被踐踏的廢物。
第二天。
父親因為愧對工人們。
吊死在了工廠門前。
母親在一旁泣不成聲,癱倒在地。
而我,則被工人們摟住,捂住了眼睛。
可我看得一清二楚。
父親雙目暴突,死不瞑目。
母親撕心裂肺,悲痛欲絕。
那時我還年幼。
無法.理解父親為什麼不再掙紮。
可後來我明白了。
他們根本不給他任何活路。
父親死後,母親也沒撐多久。
她無法接受這巨大的打擊,在痛苦和悲憤中病倒,不久後也隨父親而去。
我站在父母的墳前,默默發誓。
有朝一日,我會親手毀滅這些人,讓他們嘗到我父親所受的屈辱。
林聽晚的家族,不過是那些人中的一環罷了。
她的父母,或許不記得當年對我們工廠施壓時的冷酷無情。
但我記得。
我用儘這些年,忍耐、隱忍、偽裝,隻為等到最合適的機會,親手把這一切奪回來。
林聽晚當然從來不會真正愛上我。
我知道,她心裡永遠住著那個叫宋淮景的男人。
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不在乎她的心是否屬於我,我需要的,是她的身份和背後的勢力。
而隻要我在她的身邊,漸漸滲透進她的生活和她的家族,我的計劃就能一點一點推進。
林聽晚的傲慢、她的冷酷,這些都無所謂。
她的朋友們以為我是個癡情的舔狗,甚至她的父母也認為我是個懂得感恩、無所圖謀的好孩子。
可事實上,我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接近她的家族。
為了最終的複仇。
我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腦海中回憶起這些年的種種布局。
為了接近林聽晚,我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大一開學時的“偶遇”,那並非是偶然,而是我精心設計的開場戲。
我在入學之前便調查了她的背景,知道她的習慣、喜好,甚至知道她心中那個從未忘卻的宋淮景。
我故意選擇在她最耀眼的時候接近她,故意表現出那副不諳世事的模樣,讓她把我當作玩物,逐步拉近與她的距離。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一個癡情的傻子,為了她放棄了自尊、放棄了所有。
可他們哪裡知道,我隻是借著這副麵具,默默編織著複仇的網。
現在,這張網,已經開始收緊。
我的父親曾教導我:“做人要有匠心,無論是製造產品,還是應對生活中的困境,匠心不倒,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如今,我把這種匠心應用在了複仇的道路上。
每一絲布局都力求精準,每一步棋都走得無懈可擊。
林聽晚很快就會發現,那個曾經無條件為她付出一切的“舔狗”,其實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傻子。
我不會對她展露一絲恨意。
因為我知道,隻有這樣,她才會繼續被我玩弄在掌心,繼續不設防地讓我一步步完成計劃。
我起身走向窗邊,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心中一片平靜。
林家,你們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