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雲插著腰,“我罵錯了嗎?無恥蕩婦有什麼資格待在蘇府,臟了我們家的屋子!”
“景雲小姐···”清洛急得掉眼淚。
蘇瀲晴不動神色,“你去詔獄和首輔大人的私宅罵,那才叫有本事。”
蘇景雲一貫就是個窩裡橫,一聽這話哽了一下,“不要臉!”
蘇瀲晴斜睨她一眼,“沒錯,逼著彆人相救,事後還要潑臟水的,確實不要臉。”
往日無論蘇景雲怎麼擠兌,蘇瀲晴都不還口,隔日依舊笑嗬嗬找她說話,今日卻懟得她啞口無言。
蘇景雲拉不下臉,“你說誰呢?”
蘇瀲晴悠悠挑眉,“我可沒指名道姓,景雲妹妹非要對號入座,我有什麼辦法?”
“蘇瀲晴!”蘇景雲嗓門拔高,作勢要撲過來。
這時婆子在外頭喊,“媚姑娘暈倒在佛堂了!”
媚娘是蘇景昭房裡的丫頭,整個蘇家都瞞著蘇瀲晴,直到大婚日子定下,媚娘鬨自殺,她才知道媚娘不是普通丫頭,早幾年就做了蘇景昭的通房。
蘇景昭承諾日後抬舉她做妾室,然而眼看蘇瀲晴要做正房夫人了,她急了。
蘇瀲晴當時很意外,明明表哥說隻喜歡自己一個,可為了蘇家顏麵,隻能忍下。
從前覺得自己一定能和表哥白頭到老,現在想起來當真蠢透了。
蘇瀲晴換好衣裳去佛堂,蘇瑞和妻子趙氏已經到了,大夫正給媚娘看脈。
媚娘生得眉目清秀,一言一行似弱柳扶風。這會兒躺在軟塌上,見她過來,弱弱道,“少夫人來了,恕奴婢不能給您請安。”
蘇瀲晴還沒開口,蘇景雲憤然道,“媚娘自哥哥出事就跪在佛前祈求,整整一日一夜,水米未進,昏倒在佛堂。”
“不像有些人還能睡的著,顧得上梳洗打扮。”
媚娘吸了吸鼻子,“怪奴婢無能,若能代替少夫人就好了,少爺知道少夫人受了這麼大委屈,一定很難過。”
這話說進趙氏心裡,自從知道蘇瀲晴去過了錦雲巷,趙氏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蘇瑞聽著也煩,“那得景昭能好端端回來才行!”
趙氏拍了拍媚娘手背,“好孩子,你好好歇著。”
媚娘眼角滾著淚,“老爺、夫人,少爺什麼時候能回來?”
蘇瑞擰著眉,掃了蘇瀲晴一眼,“還沒消息,再等等吧。”
話音剛落,出去打探消息的家奴回來了,說是和蘇景昭同窗交好的李公子被抄家了。
蘇瑞和趙氏當下就腿軟了。
蘇瑞拉著他衣襟,眼珠子都快出來了,“孫千戶可有說景昭怎麼樣?”
家奴摸了摸頭上的汗,咧出個笑,“孫千戶說少爺沒事,今兒能有一盞茶的功夫讓少夫人去探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