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江晏舟吩咐,蘇瀲晴的聲音打破了蘇府門前的喧鬨。
“景雲妹妹口口聲聲說我見死不救,那你怎麼不告訴大夥兒,你們要我怎麼救表哥?”
她一身淡黃色長裙,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門前,一雙杏眼漆黑如點墨,直勾勾盯著準備把脖子伸進白綾的蘇景雲。
“我···”蘇景雲沒想到她敢過來,又被這一問堵得啞口無言,隻能咬唇耍賴,“你頂撞母親、打了我,這都是事實,我何曾冤枉你!”
蘇瀲晴淡淡道,“我性子如何,八年來有目共睹。我和你不一樣,不是隨隨便便就發瘋的人。你既要讓大夥兒評理,怎麼不說說我因何要頂撞舅母,又為什麼狠心打了你?”
蘇景雲眼神躲閃,支支吾吾不肯說。
蘇瀲晴挺直脊背,麵對無數道心思各異的目光,平靜說道,“我與表哥雖未行大禮,但三書六禮已成,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也是你蘇景雲的長嫂。”
“你們所謂的救人,是讓我去伺候彆的男人,我不肯,是為蘇家保全聲譽,景雲妹妹不怕丟人鬨到這兒,我也無所謂。”
蘇瀲晴就這麼明目張膽說了出來,眾人一片訝異,更有婦人當即捂住孩子的耳朵,麵上全是厭棄。
其實大婚當晚她被送走,天未亮又被侍衛送回來,外頭早有傳言,隻不過事關首輔大人,沒人敢拿到麵兒上說。
“你、你···”蘇景雲臉色頓時一紅,咬牙切齒道,“沒皮沒臉,你怎麼能···”
“我怎麼不能當著彆人的麵說?”蘇瀲晴走過去,蘇景雲被逼得連連倒退,“舅舅是養育我一場,但若非要如此才算報答養育之恩,我隻能一死為蘇家留個清白。”
她言辭堅決,毫不猶豫踩上腳蹬,拉開白綾就要伸腦袋,動作可比蘇景雲痛快多了。
蘇景雲沒想到她還要上吊?萬一真死了,不就是她們蘇家逼死的!
她急眼了,推搡著身邊的丫頭,“快攔住她!快!”
蘇瀲晴悲憤道,“但願表哥能明白我的一片真心。”
眼看腳凳要被踹開,清洛都嚇得停止了呼吸。
蘇瑞得了消息匆匆趕來,險些被眼前一幕嚇死,顫抖著嘶吼,“快把人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