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晏舟看著蘇瀲晴,遲疑是因為難聽的那個詞被他咽回了肚子。
蘇瀲晴垂著眼睫,“大人若是還有公務要忙,我可以等您忙完再一起用飯。”
末了,又堅定加了句,“多晚都等。”
江晏舟眼裡好像有細碎的星光,他讓蘇瀲晴先去正廳等自己,說是批完手頭幾個折子就一起用飯。
等人離開後,他吩咐長寧,“告訴蘇景昭,她正等著本官處理完公務一起用飯。”
“還有,再去請個戲班子過來。”
長寧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一度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蘇景昭一整日都在外頭吃酒,他想尋尋門路早日官複原職,可管事的不肯赴約,來的都是酒肉朋友,從酒樓出來時,他已經站不穩。
然而得知蘇瀲晴把他的東西丟出來還不算,竟又去了錦雲巷!
他生生捏碎茶盞,由著碎瓷片劃破掌心才清醒了三分,吵鬨著要把人接回來。
蘇瑞攔不住,趙氏一聽頭更疼了,蘇景雲添油加醋編排了一番,說蘇瀲晴借著首輔的權利把鋪子據為己有,不肯給趙氏買藥。
蘇景昭當時就變了臉,蘇家不貪圖的她的鋪子,可母親生病,她怎能視而不見!
帶著一肚子的憋屈和難受勁兒,在錦雲巷徘徊了好一陣,才鼓起勇氣讓二寶去敲門。
他是蘇瀲晴的丈夫,他該理直氣壯!
等了許久才見長寧出來,“蘇小姐正陪著我家大人批閱折子,稍後還要一塊兒用飯,一時片刻出不來。”
“您自便。”
批折子?蘇瀲晴竟能出入江晏舟的書房?
蘇景昭刹時想到下午有人在他耳邊嘀咕,“蘇兄,你夫人和首輔大人的關係,大家都心知肚明。有這麼好的關係,不用白不用。”
“蘇兄再有情有義,你夫人也被染指了。”
“用一次是用,兩次也是用。”
“不如讓你夫人哄好首輔大人,彆說官複原職,連升三品都不在話下!”
蘇景昭當時吃醉了,使出的拳頭沒多少力,可照樣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
他是個男人,就是死也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做這種事···
可現在聽到蘇瀲晴陪著江晏舟看折子,那人的話在他腦海一遍遍回響,像魔音一般。
不等他回神,又見七八個人到了門前,其中一人還穿著戲服。
此時,裡頭又出來個年長的奴仆,問戲班班主道,“西廂記唱嗎?”
“唱。”
“那進來吧。”
蘇景昭眸色通紅,纏著紗布的手下意識捏緊,又有猩紅的血暈出來。
蘇瀲晴愛聽西廂記。
可這八年,他就帶她聽過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