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瀲晴不想惹麻煩,加快腳步要走,那侍女卻衝她急呼,“蘇小姐救命!求、求您看在奴婢給您送薄裘的份兒上,為奴婢求求情。”
“奴婢不想死!”
“采菊,彆求她!要不是她蠱惑大人,你至於受這份兒罪嗎!”說話的是穿粉藍衣裳的侍女,那日和采菊一起被送過來。
她遠遠白了蘇瀲晴一眼,“商賈人家出身,還嫁了人,有什麼資格伺候江大人。”
“呸!惡心!”
“你胡說八道什麼!”清洛指著對方鼻子反駁。
“有臉做,還怕人說?”那侍女一臉不憤。
蘇瀲晴攔下清洛,慢悠悠瞥了對方一眼,“你再說一句我不想聽的,我可以把你也送到刑杖板子下。”
“你!”
侍女又怒又怕,恨不得用眼睛把蘇瀲晴吃了。
她不知道蘇瀲晴已經很給臉了,要不是知道她們是嘉陽公主送來的,她一定過去扇兩巴掌,告誡她管好嘴巴。
不過,嘉陽公主給江晏舟送侍女?
當今陛下不算正統,先太子德才兼備,可惜因身邊寵臣題寫反詩被揭發圖謀不軌,一夜之間東宮燒得渣都不剩。
彼時東西兩廠明爭暗鬥,數位皇子淪為犧牲品,直到江晏舟除掉大督公,作為先帝僅存的血脈,當今陛下才被扶上位。
至於嘉陽公主,是先帝不得寵的一個妃嬪所出,母家沒什麼勢力,隻因幫當今陛下躲過一次暗殺,才得了封號。
外頭都傳江首輔淨過身,她送什麼不好,要送女人?
蘇瀲晴無視她們陰狠的目光,不知不覺出了府,正撞上臉色蒼白,眼下一片烏青的蘇景昭。
看樣子像熬了一宿。
見她出來,蘇景昭眼睫一動,起身時沒站穩險些摔倒。
一靠近便聞到她身上淺淺的沉水香,他啞著聲道,“你終於出來了。”
他喉嚨一哽,雙手伸過去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正好被路過的人瞧見。
“嘖嘖,這蘇少爺真是情深意重。要是換了我,絕不會再要殘花敗柳的女人!”
“都是可憐人。蘇小姐也是為了救蘇少爺。”
“什麼呀!你沒聽說?蘇小姐現在仗著有首輔大人,聽說蘇夫人已經被氣暈幾次了。”
蘇瀲晴原本見蘇景昭真的等了一宿,心裡還有些難以言說的刺痛,可一聽這幾人的議論,立刻變了臉。
首輔大人的私宅,哪兒有這麼大膽的百姓。
她看著蘇景昭,“江大人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敢安排他們過來說閒話?”
“專等著我出來聽?”
“你當我還是從前那個為了旁人一句話,委屈死自己也要給你們做個好臉看的蘇瀲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