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陽公主端著茶盞的手指因太用力而泛白,眼裡的溫度也已經冷下來。
想起之前幾次在宮門前,他先後因“有急事”和“有人等”匆匆辭彆自己,現在更是用知心人來形容。
蘇瀲晴一個嫁過人的庶民何德何能!
可恨上次的事竟讓她全身而退,封老板被抓,要不是采菊死了,隻怕就要查到自己身上了!
“既是大人看重的,必德才兼備。”嘉陽公主再次打量蘇瀲晴,見她無論穿著還是釵環都非常簡單,聽說還拋頭露麵打理著幾間鋪子。
這樣肮臟的女人,有什麼好。
蘇瀲晴再次行禮,膝蓋都打顫了,“公主謬讚,瀲晴承受不起,是大人抬愛。”
她和江晏舟默契對視一眼,讓嘉陽公主覺得自己才是不該存在的第三者。
“哦?既不是德才兼備,那必是有旁人學不來的哄人辦法。本宮認識江大人十年,從未見過有人能讓江大人不顧一切的抬舉。”
這話帶了刺,江晏舟眉頭幾不可查一挑,蘇瀲晴沒有反駁的資格,若是認了,便要坐實蠱惑朝臣的罵名。
他正要開口,卻聽蘇瀲晴不緊不慢道,“那瀲晴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入得了江大人的眼。”
嘉陽一哽,臉色稱得上是難看了。
江晏舟嘴角浮起若有似無的一點笑,笑她足夠聰明。公主譏諷她討好的手段上不了台麵,她就拉他下水。
若蘇瀲晴上不了台麵,那抬舉她的江晏舟不是更可笑。
嘉陽公主放下茶盞,“烏雅,帶蘇小姐去選兩樣首飾,權當本公主謝她照顧江大人了。”
“下官不敢。”江晏舟立刻起身後退,那模樣當真是半點關係都不想和公主沾。
她是君,他是臣,哪來的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