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雲川抬手摸了摸門上冰冷的銅鎖,想到蘇瀲晴眉眼間的溫婉堅韌,心口一陣陣難受。
隔壁鋪子的老板正好打烊,沒認出他來,隻道,“你來晚了。她們剛走,明天請早吧。”
見他沒反應,老板又道,“也就你運氣不好,這幾日蘇姑娘關門要比我們晚半個時辰,就今兒早了。”
常雲川好像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側首,“她回宅子去了?”
老板歎了口氣,“不是。她住西麵,今兒往東邊走了。”
這兩日對於蘇瀲晴是被江首輔逼迫的傳言越演愈烈,老板也信以為真,無奈道,“蘇姑娘性子堅韌,本以為···”
“哎,沒想到出了狼窩又進了虎穴。”
常雲川捏了捏拳頭,他讓人查過蘇家和她的事了,樁樁件件令人發指。
蘇瑞和蘇景昭簡直卑鄙無恥!若他能早一點認得她就好了。
“可惜了那麼好的姑娘,又被權臣捏在股掌間,人家一句話就得放下所有事趕緊過去。我若是有這麼個身不由己的女兒,死了也不能瞑目。”
常雲川臉色一僵,“她去錦雲巷了?”
老板不置可否。
“才走?”
“沒多少功夫···誒,這年輕人腿腳就是好,一轉眼就沒了影。”
常雲川隻覺全身血液都往腦袋上湧,管家查到的事、父親拍著桌子說的話,一遍遍在他腦海流竄。
“雲川,你喜歡誰不好?偏偏是她!”常侍郎臉色鐵青,沒有半點商量餘地,“不行。”
“爹,我不是一時衝動,她已經和蘇景昭和離,若她願意接受我的追求,那我此生非她不娶。”
“混賬!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常侍郎知道他倔,以前什麼都由著他,唯獨這個不行。
常雲川道,“我知道爹嫌棄她嫁過人,可我不嫌。我···”
“住口!”常侍郎氣得不輕,“她不是你能動的人!”
“你知道她為什麼能讓蘇瑞八年在京城的心血毀於一旦嗎?”
“自是蘇瑞和蘇景昭不做人,活該遭此報應。”
常侍郎嗤笑,笑自己把兒子養得真夠天真,“同你一屆科舉的才子多得是,狀元郎都被牽連,你卻能入翰林院。”
“若世間真有公平可言,還分什麼三六九等!”
常雲川語塞,“這是兩碼事。不管從前怎樣,往後有我護著她。”
常侍郎眼角一挑,“輪得到你?”
“她是江晏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