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十一月初一。
蘇瀲晴從首飾鋪取了翡翠墜子出來，一轉彎就看到了常雲川。
隻一眼，就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森然冷意。
那個眉眼鋪滿熱情爽朗的少年似乎一夜間消失了，眼前這個人讓她很陌生。
蘇瀲晴自然記得自己讓清洛給他帶了什麼話，斂眸退後的動作宛如麵對一個陌生人，她什麼都沒說，轉身打算走彆的路。
常雲川喉結艱難一動，背負身後的雙手緊緊捏拳，痛到窒息。
“等等。”
他沙啞的聲音也讓蘇瀲晴覺得陌生，但她還是停下了腳步。
常雲川走過來，每一步都如陷在泥沼中，抬起困難，落下也困難，而更難的是他要麵對蘇瀲晴的心。
蘇瀲晴是當真要與他斷了來往，皺眉道，“常大人留步。”
“我想我之前已經和大人說清楚了。”
“常侍郎不會希望你繼續和我有來往。”
她口吻裡的拒絕那樣明顯，連身體都恨不得縮成一個點，常雲川就是想騙騙自己都不能夠。
明明上次她還去侍郎府看望自己，還說以後能做朋友的。
常雲川現在才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存在和靠近真的讓她很為難。
他站在伸手能碰到她脊背的位置，“我爹是我爹，你呢？”
“蘇小姐真的不想再見我了？”
蘇瀲晴背對著他，忽視他聲音裡的孱弱悲痛，“對，不想再見了。”
常雲川剛準備抬起的手僵在原地，眼裡僅剩的火苗也被無情澆滅，“是啊，你不恨我就是好的，憑什麼還像從前那樣待我。”
“你、多保重。”
常雲川就那麼失魂落魄走遠。
清洛先一步回過神，“小姐，常大人好像不太對勁。”
“侍郎大人走得突然，您又這個時候同他說再不相見，萬一常大人想不開···”
清洛捂唇，不敢再想。
蘇瀲晴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一直拉扯，心上也很疲憊。
“死了就死了。”她喃喃說道，“死一個就夠了。”
她不能再和常雲川有來往，絕對不能！
作惡的是常侍郎，和他的兒子、家人都沒有關係。
蘇瀲晴極力勸說自己，可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鼓動她，“不夠！他們何曾善待過你！”
“殺了常雲川，才能讓常侍郎到了地獄都痛不欲生。”
蘇瀲晴頭痛難忍，“不，不是這樣的···”
“跟他沒關係。”
“沒有！”
她這情形可把清洛嚇壞了，就近又回了成衣鋪，讓她在客房睡了會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