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頭，讓眼淚倒流回，“但他會在天上看著你，你要堅強、好好的過下去。”
“他養你一場不容易。”
常雲川聞言，渾身顫抖不止，好多話說不出來，他也不敢說，隻能一遍遍喚著，“瀲晴、瀲晴···”
直到她從屋子裡出來還聽得清清楚楚。
清洛擔心道，“小姐，常大人上您這兒來哭，江大人知道了肯定會吃醋。”
蘇瀲晴枯敗的眸光微微一亮，對，她還有江晏舟。
“要不然，奴婢再給常大人熬點安神湯？”
蘇瀲晴卻道，“他喝多了而已。”
“親人過世，總要哭一哭的。”
“去鋪子裡爸常大人修改的衣裳取過來，明日等他醒了，一起交給他。”
清洛點頭，“是。”
*
蘇瀲晴聽了一夜雪落的聲音，屋子裡的炭火嗶啵作響，烘得她臉都紅了，可身上還是覺得冷。
腦子裡來來回回都是常雲川無助又悲痛的那句，“隻剩我一個人了”。
她想起自己這八年來的寄人籬下，得知真相後步步為營，即便有江晏舟的幫扶，可失去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平安。”
她幾不可聞喚了一聲。
平安立刻出現在窗外，“蘇小姐。”
“江大人什麼時候回來啊？”她似乎很累，聲音拖得很長，口吻也疲軟，如同經曆了一場攀山涉水。
平安道，“已經在返程路上，大人心裡也惦記您，很快就回來了。”
蘇瀲晴抱著軟枕，任由頭發散下來擋住眼裡的煎熬，“哦。”
翌日。
常雲川醒來發現自己在蘇宅，又想起不起昨兒乾了什麼，頭痛欲裂。
下人把衣服送過去，問他需不需要備轎。
“蘇、蘇姑娘呢？”
“小姐去看楓山莊參加公主生辰宴，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了。”
常雲川揉了揉眉心，“我自己回去。”
看楓山莊。
蘇瀲晴還記得上次江晏舟帶她來的時候走錯路，一路上顛簸不已，自己更是幾次撞進他懷裡，一幕幕清晰的好像發生在昨日。
昨兒下了雪，山路濕滑，按說這個時間不該這般人少。
“帖子上的時間沒看錯吧？”蘇瀲晴看前後都沒什麼人，疑惑地問了清洛一句。
清洛忙不迭掏出請帖，“沒有呢。”
“那怎麼不見彆家夫人小姐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