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蘇瀲晴軟噠噠毫無反應的身體讓江晏舟麵上的沉穩全都崩塌。
一到錦雲巷，程太醫已經等在一側，見他把人放回床榻，立刻上前切了脈，“大人寬心。軟筋散的藥力很快就散了，蘇小姐醒來就沒事。”
江晏舟還不肯放手，緊緊把人抱在懷裡，心疼地看著她的臉頰，“拿些消腫止痛的膏藥來。”
“是。”
清洛遞了藥瓶就出去燒熱水，長寧讓廚房煲一些粥，等蘇小姐醒來就能吃一碗暖身。
房間隻剩下江晏舟。
他換了乾淨的衣裳，洗過手，親自給她臉上擦藥，卻發覺她身上的溫度很低，又讓人架了兩個火盆進來，過了一會兒她的身子才暖和了些。
蘇瀲晴能感覺到他小心撫摸自己的臉頰，溫暖的指尖沿著眉眼輪廓一點一點勾勒。
擦藥的動作很輕，抹一下就吹一吹，生怕她察覺到痛。
“瀲晴。”他沉沉喚了一聲，哽咽中帶著蘇瀲晴難以想象的自責，“是我沒有護好你。”
“讓你受委屈了。”
蘇瀲晴的心瞬間塌下去一片，如同溺了水，呼吸都停滯了。
這樣脆弱的江晏舟，她無法想象，更無法麵對。蘇府中他和蕭厲的對話刻在蘇瀲晴腦海，揮之不去。
往後她該如何麵對江晏舟。
為什麼不能早一點知道？
“瀲晴。”
江晏舟抱著她的手臂，一聲一聲的呼喚像鈍刀在她心上拉扯，那樣柔軟，那樣致命。
蘇瀲晴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沾濕了江晏舟鬢角，他愕然抬眸，發現她眼睫顫動，立刻道，“瀲晴，醒醒。”
“沒事了。”
“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他把蘇瀲晴的腦袋慢慢挪到自己胸口，想讓她聽見自己的心跳，想讓她不再恐懼害怕，想讓她相信自己。
“彆怕。”
蘇瀲晴是在克製不住的哭泣中恢複了行動能力，蜷縮在江晏舟懷裡，瑟瑟發抖，抽噎不已。
江晏舟心都碎了，一個勁輕拍她後背，後悔自己剛剛沒有活剮了蕭厲。
蘇瀲晴斷斷續續的啜泣讓他如被火燒著難受，不知怎麼做才能讓她平靜，正好下顎碰到她光潔的額頭，心下一動就想吻。
可蘇瀲晴躲開了。
很明顯的一個動作，彆開臉頰的同時雙手推了他的胸膛。
江晏舟眸光一顫，下意識抓緊她的手，“彆推開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