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棠緊緊抓著她胳膊，厲聲道，“就憑所有人都看到你動手了！”
他壓了些聲音，又道，“父親述職要緊，這個節骨眼兒上你鬨出這麼大動靜，對張家非常不利。”
張紹婷忍不住哽咽，鼻尖泛起酸澀，眼淚在眼眶打轉，還想說什麼卻被張紹棠的眼神製止，“先道歉。”
“張家人做錯了就要有勇氣承擔。”
張紹婷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怎麼也壓不住，咬牙衝著蘇瀲晴所在的方向，敷衍而憎恨地說了聲，“對不起。”
蘇瀲晴一直看著張紹棠，對方比她預想的要冷靜深沉。
張紹婷那麼飛揚跋扈都不得不聽他的話給自己道歉，這一點讓她十分意外。
常雲川也麵色緩和了些，和張紹棠交換過目光，轉身對蘇瀲晴道，“蘇小姐，紹婷不懂事。你放心，紹棠兄回去一定會嚴加管教。”
蘇瀲晴幽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常大人，並非我不識抬舉不給你麵子，實在是事關重大，張小姐這一聲對不起，我不接受。”
她擲地有聲的回應如鼓槌重重擊打在所有人心上。
張紹婷嘶喊出聲，“蘇瀲晴，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仗著···唔！”
張紹棠及時捂住了妹妹嘴，皺眉看向蘇瀲晴，“蘇小姐，敢問舍妹做了什麼天地難容的事讓你這般生氣？”
蘇瀲晴神色冰冷，“張小姐在我布料間企圖弄壞我獻給皇後娘娘的新年賀禮，你說這罪名夠不夠大？”
常雲川和張紹棠同時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的看著張紹婷。
張紹婷欲言又止，如泄了氣的皮球垂下腦袋。
這事何止天理不容！鬨出去彆說張紹婷要死，整個張家都要受牽連。
張紹棠用最短的時間做了選擇，誠懇道，“蘇小姐，既是企圖，那就證明紹婷並未真正損害你的東西，事情就不是沒有商量餘地。”
“是啊，紹婷她確實···”常雲川也幫著張紹棠說話，可惜還沒說完就被蘇瀲晴無情打斷。
“蘇公子，我自認與張家沒有恩怨，更是從沒見過張小姐，卻要被她害一個殺頭的重罪。”
“換作是你，你能商量嗎？”
蘇瀲晴雙眸因生氣而變得透亮，如同水洗過的玉石，張紹棠被她直直盯著，竟有種要被看穿的錯覺。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常雲川明知無望還要喜歡她了，她真的和所有世家女子都不一樣。
蘇紹棠沉默片刻，讓小芬控製好蘇紹婷，再次喝斥不準她再說一個字，然後走到蘇瀲晴身前恭恭敬敬行了大禮，“紹棠代舍妹向蘇小姐請罪，請小姐高抬貴手，放蘇家一條生路。”
“若小姐做不了主，紹棠自行進宮跟陛下娘娘請罪，無論生死，定會給小姐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