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再放!”
唉,沒招兒,就是這麼個性子。
想做啥,恨不得一刻不等。
陸子堅被她抓住了車把,隻好推著車子跟著她過去。
一中大門在路口往西,她的“曉燕包子”就在路口往東,兩者之間隔了大概三百米左右——二十年後,曉燕包子也是本地名吃。
這個年頭來說,它有很闊氣的兩間門麵,不過正是午飯早過,晚飯沒到的時候,爐子裡有火,蒸籠上也有點熱氣在飄,但鼓風機沒轉。
她店裡的七八個工人正聚在一起,一邊閒聊一邊剝蔥。
見自家老板跟那個年輕小夥子一起回來,大家彼此交換個眼神兒,但沒人敢說啥。
曉燕包子的門麵外頭,是罩起來的一個大鐵皮棚子,陸子堅在旁邊叉好了車子,就被靳曉燕拉著進來,倆人也不進店,就在鐵皮棚子底下找個桌子隨便一坐,湊在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到底啥事兒啊,那麼急?”
“啥事兒?你倒是真大爺呀,那是二十萬啊,加起來二十五萬呢,我的哥!一大半都是我借的!你就不擔心?不害怕?你心可真大!”
“合同都簽了,等著時間到了接手經銷權不就行了,甚至你可以提前過去拉點貨來放著都行,他廠子又倒不了,這有啥可怕的?”
“那不行,我心慌。”
她拍拍胸口,用手掌往下順氣兒,那裡倒是厚墩墩鼓囊囊的,但冬天棉衣裹得緊,倒是顫不起來,“我這兩天老覺得喘不上氣來,心慌。你說,咱那麼大一筆押金砸進去,要是萬一明年弄不好,還能要回來不?”
陸子堅失笑。
然後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看來誰也彆吹牛,大佬在沒成功之前,其實也就那樣。
未來著名的本地首富靳曉燕同誌,至少是在現在,是真的還沒有展露出鵬程萬裡之相。
她還隻不過是個稍微有了點錢的年輕小寡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