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執愣在那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江未晚的雙眸通紅,似乎委屈的都要哭出來了。
顧執是第一次見到江未晚如此脆弱的一麵,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江未晚,這女人,因為這件事情委屈哭了?
他顧執在江未晚的眼裡就那麼配不上她?
他就那麼讓江未晚委屈?
江未晚吸了吸鼻子,隨後她揉了揉發紅的雙眼,顧執所說的那些,所約定的那些,他一件都沒有做到。
江未晚努力讓自己將心中的委屈咽到肚子裡,可她還是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顧執看著她,一時間有些走神,他似乎連疼痛都給忘記了,隨後顧執忽然抬起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
他的手指在江未晚的臉上劃過,他能夠感覺到江未晚眼淚的涼意。
這樣的江未晚甚至讓顧執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她打掉顧執的手,隨後執拗的彆過頭去,“我當初究竟是有多傻,才能答應和你假結婚?”
說好了是假結婚,結果她被顧執一睡再睡。
“和我結婚就這麼委屈你?”顧執擰了擰眉,江未晚每天都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多少女人巴不得爬上他顧執的床。
他被追捧久了,以至於很少去考慮江未晚的心情。
“……”
江未晚不肯去看顧執的眼睛,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顧執見不得江未晚哭,他愣愣的起身,隨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
不久,顧執緩緩開口,“那你要不要離婚?”
“你說真的?”
床上,江未晚的身子僵了僵,隨後她錯愕的看著顧執,視線裡竟然帶了幾分期待。
shit!
顧執的心下暗自咒罵一聲,不管他說什麼江未晚都沒有反應,但是他說到離婚,這女人立刻就有反應了。
“江未晚,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現在不碰你,但是離婚,休想。”
最後的兩個字,顧執說的格外的重。
江未晚的眼淚募得止住,忽然就意識到了顧執又是在欺騙自己,“壞蛋。”
她暗自罵了一聲,隨後直接推開身邊的顧執翻身下床。
因為太過焦急,她都忘記了自己的腳踝已經受傷了,她一時間沒站住,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顧執的眸光一寒,他立刻下床,試圖把江未晚從地上扶起來,然而下一刻,顧執忽然就被江未晚推開了。
她是真的生氣了。
江未晚一瘸一拐的走出病房,顧執愣愣的蹲在那裡,還保持著要扶她起來的姿勢。
江未晚離開病房,正巧遇到了不遠處迎來的傭人。
江未晚中午是打電話安排人到這裡照顧顧執的。
“少夫人。”那傭人看著江未晚,隻是見到江未晚通紅的雙眸時,那個傭人忽然就愣住了。
“您怎麼了?”
她擔憂的問了一聲,有些不放心。
“我沒事。”江未晚搖了搖頭,雖然她說自己沒事,但是江未晚心中的委屈依舊沒有散去。
那個傭人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那夫人,我先把這些文件給少爺送去。”
江未晚點頭,“對了,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唔,我叫若寒。”那小傭人說著,急急忙忙的拿著文件進了病房。
然而隻是不久,若寒就急急忙忙的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少,少夫人,少爺不需要我在這裡照顧他,我先回去了。”
若寒說著,轉身就走。
江未晚坐在醫院走廊裡,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下午,江未晚吸了吸鼻子,心中的委屈散去了。
她回到病房。
江未晚罵顧執沒良心,她在走廊裡的時候,顧執竟然連看都不出來看她一眼。
江未晚一瘸一拐的走進去,推門而入,顧執正躺在床上,他閉著眼,似乎在睡覺。
沒良心。
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沒良心。
然而下一刻,江未晚忽然就發現了有什麼不對之處,顧執的額頭上似乎又出了很多汗水。
江未晚愣了愣,看著顧執有些發白的麵色,江未晚的心裡忽然就咯噔一下,他該不會又發高燒了?
江未晚一瘸一拐的走過去,隨後抬手在顧執的額頭上摸了摸,果然很燙。
“顧執,你怎麼樣?”江未晚晃了晃顧執,隻是一碰到顧執,她就摸到了顧執半濕的衣服。
那應該不是汗水。
顧執洗澡了?
江未晚忽然想起了那個叫做若寒的傭人,那會兒,她匆匆忙忙的跑出病房,難道顧執是在洗澡?
江未晚急急忙忙的跑進浴室,隨後她的視線落在水龍頭上,顧執不隻洗了澡,而且還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