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徽就這麼一個妹妹,此時看著孟昭哭的眼淚鼻涕都混成一團的樣子,哪裡還能硬下心腸來,隻得解釋說:“現在的雍王妃出身太低,雍王又隻不過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隻要有我們孟家在,他們就不敢對徐湛怎麼樣。”
孟昭卻不肯接受這麼一個結果,哭著辯解道:“你不明白,你們都不明白,這是我虧欠徐湛的……”
她越說哭的就越厲害,最後終於崩潰了,軟軟的跪倒在地,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不管不顧的將自己為什麼如此護著徐湛的原因說了出來。
“姑姑……姑姑是我害死的,都是因為我……”
這話太過駭人聽聞,孟徽一把捂住了孟昭的嘴巴,眼睛快速的掃了一眼牆頭院門等地,給貼身小廝墨竹使了個眼色讓他把閒雜人等全部都清理出去。
“姑姑是難產死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胡言亂語……”
孟昭不住搖頭,將孟徽的手拿開,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你們都不知道,其實小姑之所以會早產難產,都是因為我……”
原來當年徐湛的母親懷著徐湛的時候,徐紈的母親蘇氏還隻是雍王的一個貴妾,地位雖然比一般的侍妾高一些,但是怎麼也是越不過正妃去的。再加上雍王一向對自己的妻子敬重有加,所以蘇氏就經常會做一些小玩意送過來討徐孟氏的喜歡,好讓徐孟氏對她另眼相看,讓自己的日子更好過一點。
隻是徐孟氏疑心頗重,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對於王府裡麵的人都警惕得很,雖然將這些妾室送來的東西都收下了,其實並不會真的使用。她從來不會使用自己信得過的人以外的人準備的任何東西。所以,蘇氏就想到了從尚且年幼的孟昭身上下手,找了一個機會接近孟昭,給了孟昭一個漂亮的香囊。
孟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整個人顯得都有些呆愣愣的,問道:“那個香囊……”
孟昭點點頭,“我很是喜歡那個香囊,便日日帶在身邊。”
她就這樣帶著那個香囊,日日陪伴在姑姑身邊,摸著她的肚子跟胎兒說話,在她身邊撒嬌打滾,有時候還抱著她一起睡覺,他們整日整日的在一起。那個香囊自然也就整日整日的借著孟昭跟徐孟氏待在一起,終於有一天,讓徐孟氏動了胎氣,導致早產,而徐孟氏也因此再也沒能從床上爬起來……
孟徽喉嚨一緊,頓時說不出話來。如果事情的真相真的是這樣,那麼就等於是孟昭害死了姑姑,害的徐湛一生下來就沒了娘,這也就難怪孟昭為什麼會這樣護著徐湛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那也不能完全算是孟昭的錯。孟徽將孟昭抱在自己懷裡,一下一下的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穗穗,你聽哥說,你那時候還小,這不能算是你的過錯。徐蘇氏有心算無心,一切都是她做的孽,這不能怪你。”
孟昭喃喃道:“要不是後來香囊不香了,我叫懷書再幫我去弄一個香味一模一樣的,我還不知道裡麵居然有那麼多的麝香……”
孟徽將孟昭緊緊的擁在懷裡,輕輕地拍撫著她的後背,心想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他們孟家就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過徐蘇氏。就算徐孟氏在家的時候沒少給他們的母親下絆子,跟他們的感情也算不上親厚,但是也由不得蘇氏這樣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