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去了?你知不知道這府裡發生了多大的事兒!”林寶舯拉著她的手,斥道“兵部侍郎王舟來府裡吃酒,方才被發現死在草叢裡了,府裡又亂,你瞎跑什麼?”
孟昭一路沒遇到排查的人,想來是謝殷鶴給她指了另一條路,這才沒有被當做嫌疑人抓起來。
想到這些,孟昭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吃過飯以後覺得屋子裡悶得慌,所以就出去走了走。”
幸好府裡麵現在兵荒馬亂的,林寶舯隻當是她被嚇著了,沒在意孟昭的異樣,隻拉著人往後庭走。
兩人在後庭裡歇了一陣子,林寶舯又覺得無趣,便找了幾個貴女過來打葉子牌,孟昭心底還有些惴惴不安,就靠在引枕上嘬酒,她心裡都是謝殷鶴殺人的樣子,隻是不知道謝殷鶴為何要殺了他。
不知打了多久,外頭跑進來一個小丫鬟,附耳在林寶舯耳邊說了什麼,林寶舯有些驚訝,換了一個姑娘上來替自己的位置,過去拉著孟昭就進了內庭。
“你可知道方才我聽說了些什麼?”林寶舯興致頗高地道,湊到孟昭耳邊道:“開國伯爵府的嫡公子和蘇家的大房嫡出四小姐行那苟且之事,被永昌侯夫人,我母親,和雍王妃撞見了。鬨得可難看了。”
林寶舯說起來,臉還有些羞紅,“不知道誰說的,謝家後院有罕見的瑤池牡丹珍藏,我母親又是個愛花的,拉了永昌侯夫人和雍王妃作陪,就要去看看那花中之王,誰曾想花王沒見到,卻看到了一對野鴛鴦。”
要說首先看見這對野鴛鴦的還是孟昭和謝殷鶴,所以現在雖然在知道野鴛鴦的身份之後倒也沒有太驚奇,再加上心裡有事,表現出來的就有些興致缺缺。
林寶舯則以為孟昭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接著下猛藥道:“那個蘇四小姐你也是曉得的,就是雍王妃的母家的小姐,那可是定了親的,我記得許的是開國伯爵府的庶出五公子,就是斷了腿的那個,誰知道現在居然和嫡出的三公子攪和到一起了,你說好不好笑。”
不過是有一個想要上位的伎倆罷了,孟昭對這個倒是沒什麼興趣。不過她對於看跟徐蘇氏有關的人倒黴卻很有興致,手裡輕輕搖著金絲小扇,用嘴型跟林寶舯說道:“去看看。”
這事情事關女兒家的清白,而且他們這些未出閣的女兒家按照常理來說也是不能去看的,容易被人說閒話。是以林寶舯雖然說的時候興致勃勃的,但是真要去看,卻是沒這個膽子的,嗔道:“你瘋了不成,他們兩個早被捆到祠堂裡了,這種事情總要查清楚了,才可以一個個地帶回家去,倒是可憐了你孟窈姐姐,新婚之夜要受這種晦氣。”
孟昭卻並不害怕這些,況且現場感興趣的可不止是她們倆,一旁孟窈的小姑子,謝家六小姐正兩眼亮晶晶的豎著耳朵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呢。
孟昭這般想著,便一把拉住謝家六小姐說道:“我們就躲在後麵偷偷看。”
謝六小姐也是剛剛聽到些,帶著兩個姑娘躲進後庭,隔了個屏風,依稀能看得清些,女孩兒總要人多些才壯膽兒。
雍王妃徐蘇氏坐在最上首,一張臉難看得很,半響也沒有說話。誰能知道她看到蘇眉的時候有多氣,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暗地裡做這些苟且之事。她都能想象方才昌寧侯夫人和永昌侯夫人是如何看她的——她也是蘇家出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