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再委婉,也掩蓋不了皇後被當眾拒絕的事實,而且還是當著百官的官眷的麵,皇後的臉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
但她孟家現在如日中天,皇後又意在拉攏,所以並沒有出口責怪,隻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雍王妃的方向,說道:“穗穗,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些什麼?不要怕,有本宮在,誰也不敢為難你。”
細想起來,因為孟白氏的關係,徐蘇氏向來很少會來她的坤和宮走動,怎的那天卻突然遞了帖子過來,還跟她談起兒女婚事。恐怕是心裡早有成算,早就已經盯上了太子妃的位置。
孟昭自然知道皇後的意思,正好她也想給徐紈母女一點警告,便扭捏著說道:“臣女雖愚鈍,但是今天的賞花宴為的什麼,臣女還是能猜到的。”
說完,她貌似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徐蘇氏,隨後又快速將眼神收了回來,接著道:“可惜能常伴在太子身邊的人,必定是身份尊貴的,孟昭實在不敢逾矩。”
她這話說得,就好像真正的太子妃人選早已另有他人,並且自己還已經被收拾過了一樣,再加上她掃向徐蘇氏的眼神,在外人看來就像是被威脅者在察言觀色一般,當下就讓皇後誤會了。
“穗穗這話說的,”皇後微微一笑,眼神卻冷厲的瞪了一眼徐蘇氏,還不著痕跡的避開了湊過來獻殷勤的徐紈,意有所指的說:“什麼身份尊貴不尊貴的,本宮的母家現在雖然貴為丞相,但是當年本宮嫁給當今聖上的時候,家父也不過是個五品芝麻官,可比你爹現在的身份差遠了。”
徐紈臉色一白,手裡的茶盞差點掉到地上去。一國太子妃,如果出身低微,那必定是被認定了德行高於常人,方才有資格競爭的,皇後這話看似是在安慰孟昭,實際上卻是在說她徐紈德行有虧,不堪大用!
被皇後如此評價,彆說是太子妃之位,就算是她想要在皇宮之外找婆家,也將是個困難!畢竟是被皇後批評德行有虧的女子,誰家還敢要!
這樣子明目張膽的得罪人,是孟白氏所最不能容忍的。她走過來暗自瞪了一眼孟昭,警告她安分一點,然後方才掛著笑容抬起頭來,道:“皇後娘娘這是說的什麼話,這丫頭天生性格跳脫,跟隻猴子似的,跟您當年可沒法比。”
一邊說著,一邊代替孟昭將皇後手裡的玉佩接了過來,親自給孟昭掛在腰間,又說道:“皇後娘娘不嫌棄你跟隻猴子似的,你就該暗自竊喜了,怎還敢跟娘娘如此客氣?往後有空你就多到宮裡走動走動,也跟宮裡的貴人們多學學規矩,彆再整天上躥下跳的!”
孟昭嘟著嘴,還是老大不情願。她本想借著徐紈母女的名頭推了這事,如今看來是不成了。
皇後卻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左右兒女的婚事須得遵從父母之命,現在孟白氏已經接了信物,到時候隻需一道聖旨,孟昭就是不嫁也得嫁!嫁進來了,也就自然不會不樂意了。
處理好這件心頭大事,皇後又想起徐慎嘴裡的林寶舯來,便揚聲問道:“昌寧侯爵府家的小姐何在?”
林寶舯之前雖然一直在阻止徐慎跟彆的鶯鶯燕燕說話,但是皇後給孟昭出入宮門的玉牌這麼大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