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徽還是那張冷漠臉,道:“長曜莫不是忘記了,穗穗從小跟太子殿下一起長大,況且如今宮裡那位還有那方麵的意思,自然不一樣。”
謝殷鶴自討了個沒趣,不甘心的咕噥道:“你還真打算讓你妹妹嫁進去啊?”
這還沒進門呢,綁架欺辱就已經找上門來了。如若真的嫁進去了,那暗箭隻會更多更毒辣。
孟昭偏偏又是不能忍氣吞聲的主,做事雖然不說毫無心機,可是也莽撞的很,經常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要是真的到了後宮這樣的地方,恐怕活不長久。
孟徽不搭腔,淡淡的道:“那也是我孟家的事情,就不勞長曜費心了。你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如想想,此去通州,要如何著手辦事的好。”
這次出去,明麵上他是欽差,負責調查那邊鹽引一事,實際上真正負責此事的人則是以遊山玩水的名義過去的謝殷鶴。兩個人一明一暗,一個負責施壓,一個負責調查搜集證據,為的就是能將二皇子安插在那邊的勢力一網打儘。
謝殷鶴撇撇嘴,無聊的道:“那邊是麗貴妃的娘家,人家才是地頭蛇,我們這種小蝦米,去到那邊除了縮著脖子做人,難道還能大搖大擺的抄家不成?”
麗貴妃原名潘春麗,家裡原本也不是什麼顯赫人家,當年嫁給當今聖上為貴妾的時候,她的父親不過是通州的一個小小知府,隻是仗著生的一張好顏色,入了當今聖上的眼,所以才破格收入後院的。
不料這家人的運氣也是極好,先皇去的突然,沒有留下遺詔,當今正好是嫡子,便順利的登上了皇位,這家人也因此平步青雲,潘家被破格提拔,成了通州都護,除了擁有一定自由的統治權,還擁有一定的兵權。
麗貴妃也是個心有成算的,自從成為了貴妃,沒少為自己的娘家謀福利,經過這十幾年的經營,通州大大小小的官員,有八成可以說都是出自於她的娘家所推薦。跟潘家有著絲絲縷縷的利益關係,官官相護,勢力盤根錯節,早已變成了通州的土皇帝。
整個通州的稅收所得,儼然已經成為了二皇子徐涇的私庫。
此次當今聖上之所以把孟徽這個常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將軍派出來調查此事,就是看中了孟家所掌握的那一部分的兵權,以及孟徽的個人能力為的就是萬一出現什麼不可控的情況,能應付的過來。
孟徽唇角微勾,笑容自信而張揚,看起來竟有幾分驚心動魄的帥氣,“就算真的抄家又如何,即便他潘家在當地勢力再大,也不過是一些唬人用的三腳貓罷了,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孟昭的馬車並沒有落後他們多少,自然早就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早前因為孟徽跟謝殷鶴的對話是關於自己的,便沒好意思出來,現在實在是憋不住了,便掀開馬車簾,好奇的問道:“抄家?大哥此次是去抄家的麼?”
孟徽跟謝殷鶴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謝殷鶴道:“穗穗……”
話還沒說出口呢,就挨了孟徽一記淩厲的眼刀,隻得摸摸鼻子,識趣的改口:“孟小姐,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怎的淨是對這類事情感興趣?”
天降一口大黑鍋,孟昭無緣無故被扣了個滿頭滿臉,無辜的反駁:“謝殷鶴,你這廝也忒不講道理了,什麼叫我淨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啊?我這是第一次問好不好。”
孟徽卻聽出了不一樣的,疑惑道:“怎的?你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事是我不曾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