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書的表現這麼明顯,謝殷鶴怎麼可能感覺不到,隻是在外麵的時候不好說,直到客棧的小二走了,他方才開口解釋道:“你家小姐受了一點驚嚇,你且先好好照顧她,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嚇到了?”懷書瞪大眼睛,不明白不過是好好地待在車子裡怎麼就能被嚇到。
要知道,孟昭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大得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嚇到?
謝殷鶴跟一個丫鬟沒什麼好解釋的,看孟昭已經進了門,便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廂房。春旺投給悄悄用眼神詢問的懷書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默默跟在了後邊。
懷書跺了跺腳,關上了房門。
她先是把房間都收拾了一遍,檢查過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了,又走來走去的轉了幾圈,最後實在是擔心占了上風,走到孟昭麵前,問道:“小姐,您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謝世子欺負你了?那我們還是去找大少爺吧。”
孟昭回過神看了她一眼,想起謝殷鶴在馬車上的話,心裡擔心二皇子的人馬會跟上來,而且這裡是客棧,談話的私密性可沒人敢保障,謝殷鶴倒是無所謂,因為他原本就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可是她不一樣,她是孟徽的親妹妹,二皇子的人隻要稍加推算,就能根據她的身份推算出,孟徽跟謝殷鶴的真正目的,到時候就算敵人事先不知情,那也能推斷出七七八八了。
“在外麵的時候,無論在什麼場合,都不許叫我小姐,記住了,我是少爺!”
懷書被她的表情嚇到,點點頭訥訥道:“知道了,少爺。”
孟昭點點頭。
懷書道:“那少爺,在馬車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臉都嚇白了。”
孟昭搖搖頭,“沒事,你好好做你的事就行。”
孟昭不欲多說,懷書也不敢多問,隻能悶悶的“哦”了一聲,默默地站到了一邊。
跟懷書說了幾句話,孟昭心裡的恐懼倒是散了一些,此時才騰出空來觀察客棧的廂房,她現在正坐在床沿邊上,床上的床鋪被褥什麼的,倒是都沒什麼特別的,洗臉架梳妝台也還算可以。隻是特別就特別在,這客棧的廂房布置的就跟富貴人家家裡的房間格局居然差不多。距離床鋪有些距離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描繪了仕女圖的屏風,將整個房間分割開來,使得整個房間比一般的客棧更多了一點空間感。
她起來繞過前麵的屏風,果然在那裡看見了一張小小的竹塌,而在竹塌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房間,如果是按照她家裡的風格,那這裡就是懷書或者懷玉守夜的時候住的小房間,方便她有什麼需要的時候能隨叫隨到的。
孟昭掀開門簾,果然裡麵有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床上放著懷書的小包袱,看來確實用途是跟她房間裡的小房間是一樣的。就是給貼身的仆人睡覺的地方。
這也就難怪這裡的收費會這麼高了,普通的客棧,一般隻分上中下三等房間,接下來就是行腳商人住的通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