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繼續道:“更何況通州雖說比不上帝京,但是這裡可是我大元最大的港口之一,來往客商無數,又有鹽運傍身,能在這裡做這些商人的生意,也是很不錯的。再說了,要不趁著我爹現在還年輕,肯支持我,等他老了,掌事的正式變成了我大哥,再想有大筆的資金支持,那可就難了。”
三兩句話便將一個小肚雞腸、紈絝浪蕩的小紈絝給演繹了出來,還順便給自己製造了合理的出走到外做生意的理由。
潘雄心說如意樓那麼大的家業,難道還會養不起幾個無所事事的兒子?明明就是想要給自己多納一些私產還說的冠冕堂皇,麵上卻半點不顯,附和道:“小公子看來也是胸有大誌之人,潘某佩服。”
孟昭趕緊打蛇隨棍上,看著潘雄的一雙眼睛裡寫滿了歡喜期待,“既然大人是這裡最大的官,看樣子跟世子的關係也挺好,那能不能行個方便,您常年在這裡,對這裡肯定熟悉的很,可有什麼地方,比較適合開辦酒樓的?”
潘雄是二皇子的舅舅,跟站在太子一派的謝殷鶴實際上完全就是對立的,要說關係好,那是決計不可能的。隻是在帝京,二皇子向來偽裝的跟徐慎很是親近,他自然也不敢反駁孟昭的言論,隻能看了一眼謝殷鶴。
謝殷鶴但笑不語,既不否認也不承認,一臉在看熱鬨的表情。
孟昭適時出聲,“大人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莫不是小民的要求過分了?”
不等潘雄想好如何回答,孟昭又道,“倒是我唐突了,潘大人是朝廷命官,這些事情自然不好直接出手乾涉,這樣,潘大人不如就給小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便行,錢財肯定都是小民自己出的,潘大人放心,小民知道分寸的。”
潘雄低下頭,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要真的是個知道分寸的,便不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言論,而是會私下裡說。
孟昭皺眉,嘟著嘴看了一眼謝殷鶴,“世子,難道這種要求也是有違律法的?我又沒說要潘大人送給我,就是哪裡有合適的鋪麵,讓他告訴我一聲而已,這應該沒關係吧?還是,其實這通州知府根本就跟你關係不怎麼樣,甚至並不把你放在眼裡,要不然怎麼我問了這麼多,他怎麼一句也不答?”
謝殷鶴暗暗給了孟昭一個讚賞的眼神,道:“阿昭這是說的哪裡話,潘大人可是當今二皇子的舅舅,二皇子向來跟太子關係要好,自然也經常跟我見麵,關係非同一般,隻不過是一個小忙,怎會不幫呢?”
這話說的,直接就將潘雄給架了上去。潘雄要是不幫忙,就等於否認了謝殷鶴的說辭,他是二皇子的親舅舅,他如若否認了謝殷鶴的話,也就等同於替代二皇子跟謝殷鶴攤牌,將雙方的那層薄弱的窗戶紙給捅破。可是要是不否認,那他即便是不情願,但是今後勢必也要成為孟昭的酒樓的保護傘,替孟昭遮風擋雨。
孟昭挑挑眉,唇角微勾,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那潘大人這麼久不說話,是在想哪裡適合嗎?”
潘雄這次沒敢再猶豫,忙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是世子的朋友,那自然要給你最好的地段,潘某方才仔細想了想,覺得現下這個鋪麵就很好,位於鬨市中心,來往做生意的商人也大多喜歡在此聚集休息,一來可以多看看這邊的市場行情,二來也遠離碼頭那邊的醃臢,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