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笑了笑，對於孟昭這樣的偷懶小伎倆看破不說破，“既然如此，那你送懷玉回房之後，便給小姐弄些吃的過來吧。”
孟白氏對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子怎麼可能不了解，她這幾天奉命一直跟在孟昭身邊，明麵上是看著她順便讓她練一練女紅，實際上不過是孟白氏害怕自己的女兒無聊，所以想出來的消遣罷了。
隻不過孟昭對這個倒是確確實實的不喜歡外加沒有天賦，幾天下來，就算隻是繡一個最簡單的圓形，都還能弄得坑坑窪窪的，不成樣子。
孟昭連忙衝著懷書揮了揮手，“快去快回啊。”
懷書點點頭，拉著懷玉走了。
“小姐，懷玉犯的錯，你真的就這麼輕輕放下了？”錦書等懷書懷玉都走了之後，方才問道。
孟昭吹了吹手指頭，皺著眉頭拿起繡花針，“那不然呢，還能怎麼樣？吊起來打一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哥跟謝殷鶴最後也平安無事了，大不了，往後再遇見這麼緊要的事情，便不帶著她了唄。”
錦書歎了口氣，“小姐重情義是好事，可是有的事情，不是用感情就能衡量的。懷玉這次犯的錯誤，雖然最後沒有造成最糟糕的惡果，可是這不能否認她將大少爺他們拖入險境的事實。這麼輕描淡寫的懲罰，是不是太避重就輕了一些。”
孟昭歎了口氣，放下手裡惹人煩躁的女紅，道：“錦書，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錦書道：“小姐請講。”
“你跟著我母親這麼多年，我母親待你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待我最好的人便是夫人。”
“那你覺得，”孟昭唇角微勾，“如果有一天， 你不小心犯下了一個大錯，我母親會怎麼懲罰你？”
錦書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沉默良久，道：“如果這件大錯不涉及夫人所看重的家人，夫人是一定會護著我的。”
“不涉及家人？”孟昭喃喃道。
錦書點點頭，“對，不涉及家人。就算我跟夫人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一般的姐妹之情，可是有的底線，卻是萬萬不能踩的。”
“如果不小心踩到了呢？”
“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有機會踩到那條底線。”錦書道，“夫人對待我，可以說是恩重如山。我現在的丈夫、孩子，無論哪一個都是夫人嚴格幫我把關的。也因為夫人的看重，儘管我隻是一個奴仆出身，可是我的婆家卻從來不敢虧待我半分。”
“他們敢！”孟昭笑道，“要不是有你，他們能過上如今的好日子？雖然身份依舊算不上高，可是至少沒人敢輕易得罪他們、欺辱他們吧。”
兩個人相視而笑。
孟昭道：“錦書，你要跟我說的，我都明白。隻不過不管怎麼樣，懷玉都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人，而且也是第一次跟著我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你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