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向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知道你自始自終都不曾喜歡過我,可是那又怎麼樣,隻要姨母在,你就沒辦法阻攔我進入謝家!姨母說了,即便未來我成不了你的正妻,那我也一定會是你的後院裡,地位最高的貴妾!”
謝殷鶴的腮幫子明顯的動了動,顯然正咬著後槽牙在極力忍耐。孟昭躲在孟徽身後偷偷的瞧了瞧,心裡不知怎的,竟隱隱有些同情。
這位岑小姐如今既然敢當著他們這樣的外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想必在背後確實早就已經得到了謝殷鶴母親的歡心,甚至於對於能夠進入謝家這件事情有十分的把握。篤定了謝殷鶴即便對她有諸多不滿,到最後肯定還是不得不妥協。
難怪謝殷鶴會不惜得罪孟徽,也想要拉著自己來當這個擋箭牌。想必也是平日裡被這麼一個粘性這麼大的牛皮糖給纏得忍無可忍了吧。也不知道這個岑家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竟然能被謝家如今的當家主母如此看重。
“即便我不得不讓你進入謝家,”謝殷鶴的聲音能明顯聽出來壓製的怒意,“我若不想碰你,母親也拿我毫無辦法。岑小姐!人貴自知,你又何必如此輕賤自己,自尊自愛難道不好嗎?”
岑小姐不依不饒,道:“能嫁給你,便是對我這一生最大的尊重。表哥,你知道的,我這一生最大的心願,便是成為你的妻子。”
“長曜,”眼見著謝殷鶴跟這位岑小姐的話題越來越牽扯到不為人知的秘辛,孟徽連忙拉著孟昭站了起來,“我看你們確實需要好好聊一聊,我跟穗穗在這件事情上,再怎麼說都是外人,不好留在這裡,這便先走一步了。”
“是啊謝世子,”孟昭躲在孟徽身後,就連稱呼都變得客氣了,“這畢竟是你們之間的事情,算是你的家事,我們這些外人不好在場的。有什麼話,就好好心平氣和的講,我跟我哥就先走一步了。”
謝殷鶴其實也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但是這也是因為最近被逼到了絕路上了。自從他從通州回來之後,他的母親便一直在催促著他跟這位岑小姐的所謂婚事,還揚言要去找皇上下旨賜婚。要不是這件事情他一直極力反對,再加上他的父親,也就是寧國公在這件事情上麵的態度曖昧,恐怕現在聖旨都已經到了寧國公府了。
再加上,他對於孟昭,有之前在漓州與通州的朝夕相對,雖然在有些事情上麵兩個人意見相左,但是對於孟昭不拘小節、真實大方的性格卻很是欣賞的。之所以用賭注來引誘孟昭給自己當擋箭牌,雖然有很大的原因是出自於自私的私心,但是不可否認,在下了那個決定之後,他對於將孟昭娶回家與將別的女人娶回家這件事情,不可避免的做了一番對比,發現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將孟昭娶回家,往後他的日子會省心很多。
誰不想在外麵累了一天之後,回到家的時候,麵對的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溫馨的無關任何利益的妻子呢?
可是現在孟昭擺明了即便食言而肥,也不想摻和到這件事裡麵來,他也隻能放棄了,“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再去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