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殷鶴道:“你的性子從來就不是拖泥帶水的,你若真的對我半點感覺都沒有,當初在去通州的路上,便不可能同意你哥的提議,跟著我孤男寡女的相處在一起。”
當初即便是孟徽首先提出來的,但是孟昭如果執意要跟在孟徽身邊,也並不是就沒有解決之法。更何況後來事實還證明,跟在孟徽身邊,其實比跟在他身邊要安穩多了。至少那些盯著孟徽的人在監視的同時,基本上不敢有什麼過分的舉動,而孟徽也基本一直在演戲,並沒有做任何觸及潘家的底線的事情。反之,他做的時候,到後期的時候反而是危險性最高的。
雖然那時候孟昭已經提前被安排著走了,並且也確實沒有像他們一樣遇見什麼危險,但是事有萬一,隻要這個萬一的情況發生了,孟昭在他身邊,就絕對是最危險的事情。
更何況,孟昭如若真的是那種那麼容易就從了的女人,那現如今孟昭在帝京這些貴婦眼中也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了,護犢子把自己給護成了一個母老虎,讓帝京中這些所謂的世家避之唯恐不及,古往今來,恐怕也隻有孟昭這麼一個人了。
孟昭低下頭沒說話。
古往今來,能輕易的動人心魄,迷倒萬千的人不僅僅隻有美貌的女子,男子其實也同樣。謝殷鶴自己本身就是在帝京的世家子弟中有名的美男子,明裡暗裡喜歡他這張臉的世家千金從來不少,更何況後來徐紈陰謀想要毀了她的時候,還是謝殷鶴救了她,她怎麼可能對謝殷鶴半點都不動心。
更何況在漓州的時候,謝殷鶴煞費苦心的幫助她克服了被綁架之後的後遺症,使得她這麼快便能恢複正常,她就更沒有理由對這樣的男人還保持著一顆可有可無的平常心了。隻是,即便有這麼多的加持,但是要讓她做到為了謝殷鶴而義無反顧,還是稍微缺了那麼一點點分量。
謝殷鶴微微笑了笑,道:“阿昭,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你相信我,那些最終都不會出現。我打算高中之後就離家出去,外放做官,並不待在帝京。”
孟昭詫異的抬起頭。
“太子殿下的位置現在穩當得很,帝京並不需要人專門周旋。那些臣子絕大多數都是站在太子這邊的,平時有什麼,他也能應對。”謝殷鶴道,“況且,我家的人脈都在軍中,於我現在走文臣的路子半點不相乾,在這裡其實反而備受排擠,倒還不如到外麵去打拚幾年,給自己攢一攢資曆,到時候回帝京,也不至於太被人瞧不起。”
雖然帝京這些京官絕大多數都是世家中人,其中並沒什麼建樹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是人家至少家族裡都有幾個真正有本事的人,又都是文臣世家,跟他這個武將之後的區彆還是很大的。雖然大元並沒有重文輕武或者重武輕文這一說,但是文武再怎麼樣,還是不一樣的。文臣世家走武將的路不好走,武將世家走文臣的路,自然也不輕鬆。
孟昭道:“那你這個打算,你家裡人知道嗎?太子……他也知道嗎?還有,皇上會同意嗎?”
文臣跟武將不同,單一的文臣即便聲望再高,單槍匹馬的在外麵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所以並不需要跟武將似的,出門執行公務需要將自己的家眷留在帝京牽製,所以如若謝殷鶴真的要外放做官,那到時候身為他的妻子的孟昭自然也能隨同前去。
遠離了複雜的寧國公府,謝殷鶴對岑如意根本就毫無那方麵的意思,甚至還非常看不上她,到時候自然也不可能帶著她走,那麼皇帝想要利用她來分解太子的勢力的計劃便必定會落空,她可不認為皇帝會肯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