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後坐鎮,聖旨也已經下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是認認真真的準備婚事。準備鳳冠霞帔這種精細活,孟白氏也知道以孟昭的水平是做不了的,便統一交給了帝京最有名的繡娘來做,隻是拉著孟昭一起來做宴請賓客的請柬這些瑣碎的事情。
雖然這隻是一件極小的事情,但是卻是一個世家的人際交往的關鍵所在,裡麵所包含的東西,絕對不小。從前她一直以為,以定北侯府的勢力,一定能給孟昭找一個不敢虧待她的相對小一些的家族,所以有些東西,她便一直沒有教她,如今卻隻能能教一點是一點了。
“你別小看些請柬這種事情看著好像微不足道的,裡麵卻隱含了很大的學問。”孟白氏一邊將請柬分類,一邊對興致缺缺的孟昭科普,“帝京裡麵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數不勝數,但是這些世家大族也要分三六九等的,所以給他們的請柬也不能都完全一樣,寫的內容也不能全都是一個格式。”
孟昭打了個哈欠,成功被孟白氏瞪了一眼。
孟昭笑了笑,道:“母親,其實這些東西我都知道。”
沒有人教沒關係,她自己也會看會問。更何況雍王府和昌寧侯爵府可都不是什麼小家族,她即便隻是耳聞目見,對於這種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各家的人情往來不一樣,所以在有些方麵會有些區別。可是這些區別卻都不是孟白氏在家裡就能教導她的。
孟白氏略微有些心酸,“都是母親的錯,以前光顧著盯著你哥,卻忽略了你。可是誰又能想到,你的婚事到最後居然也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
孟昭正想安慰孟白氏幾句,卻有雍王府的人來報,說是徐湛在外麵被二皇子給打了一頓,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反正現在是臥床不起了。
孟昭立刻便站了起來,道:“真是反了天了,阿湛再怎麼說也是雍王府的世子,他徐涇就算是高貴的二皇子,也不能說打人就打人吧!”
“公主殿下若是得空,還是去看看我家世子殿下吧。”來報信的仆人說道,“他現在根本下不來床,疼得東西也吃不下去,還得您去看看才行。”
別說得空不得空,就算現在再忙,孟昭也不可能在明知徐湛出事了的情況下還能在家安坐著無動於衷。
孟白氏雖然不喜歡徐湛,倒也沒有不通情理到完全不許孟昭跟雍王府往來的程度,知道徐湛出了事,實際上還是有些關心的,接收到孟昭詢問的目光,便道:“那你回去收拾一下,等會兒我與你一起去看看。”
到了雍王府,雍王爺難得的居然也在家,在緊緊皺著眉頭坐在徐湛房間的小廳內,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這位自從皇上登基之後便一直放縱自己當個閒散王爺,舒舒服服每日飲酒作樂的雍王還是第一次散發出這樣的氣場,可見確實氣得不輕,而徐湛也絕對傷的不輕。
“姑父。”孟白氏先帶著孟昭去行了禮。
看見是孟昭,雍王的臉色好了些,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穗穗,來看阿湛的?”
孟昭微微點頭,“聽說阿湛出了事,我便來看看。他情況怎麼樣?”
“還好,斷了一條腿,其餘的都不嚴重,隻是恐怕要臥床一段時間了。”雍王看起來並不想多談,輕描淡寫的就總結完了,然後便換了一個話題,“聽說你很快便要成婚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