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每說一句祝福語,老人便梳一下孟昭的頭發,待待七句話說完,正好將頭發整整齊齊打理好盤起來,挽成一個精美的發髻,最後再戴上頭冠,新娘的妝容便算是完成了。
孟白氏帶著定北侯還有孟徽這時候正好被宮女領了進來,梳頭嬤嬤在又說了幾句吉利話,得了賞錢之後便識趣的退了出去,給定北侯一家子留下空間,讓他們一家子最後再說一些體己話。
“有時候總覺得你還是一個孩子,沒想到一轉眼竟然就要嫁人了。”孟白氏感慨道,“到了婆家,可不能還跟在家的時候那般任性了。”
“哼!”定北侯依舊一臉不爽,“要不是謝家那個臭小子耍心機,我們家穗穗何須嫁得如此倉促!”
在他看來,作為妹妹,哥哥都還沒有成婚,孟昭的婚事完全都不需要著急。而謝殷鶴惹出來的事情,就應該讓謝殷鶴自己去解決,憑什麼讓孟昭給他們家買單,成為他們家裡權利角逐的犧牲品。
最重要的是,寧國公夫人那個沒見識的婦人竟然還敢公然嫌棄他的女兒,這是覺得他常年不在家,家裡隻有老弱婦孺便是好欺負的嗎?
“你跟止戈也是,既然明知道到後來這樁婚事有機會取消掉,為何不把握住機會?”
“父親!”孟昭嘟嘴,“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這要是讓外人聽見了可怎麼得了!”
定北侯別別扭扭的住了嘴。
孟昭道:“我知道您是擔心我在定北侯府吃虧,可是這不是婚後我跟謝殷鶴就要離開帝京了嘛,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纏不上我的。”
“那那個什麼如意不如意的那個呢?”定北侯還是對謝殷鶴還沒成親家裡就已經給安排了對象的事情耿耿於懷,並且大有記一輩子的打算。
“她不是被抓起來了嗎?”孟昭眨巴著眼睛道,“落在了皇後娘娘手裡,娘娘還能讓她好過?”
且不說在她在定北侯府門前大鬨的那一場,不僅僅讓定北侯府難看,身為夫家的寧國公府臉上同樣也不光彩。當時寧國公夫人的那一番話,就已經代表了她成為了棄子,即便皇後不要了她的性命,她出來了也再無可能回到寧國公府了。
“沒了一個岑如意,還可以有李如意、張如意,”定北侯可沒有孟昭想的那麼樂觀,或者說,常年在外打拚的他看到的更多,“不過你母親說的也確實沒錯,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現在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來了一枚模樣特殊的哨子:“這是咱們定北侯府埋在暗處的一小隊人馬,你出嫁匆忙,我也來不及給你準備什麼嫁妝,又是嫁到寧國公府那樣的人家,便把他們給你了。”
孟昭呆住,想說自己可沒錢養這個。
定北侯又道:“近段時間你這多災多難的,接連被人被人綁架,爹實在不放心你。而且接下來你們小夫妻倆都要在外麵過很長一段時間,安全沒有保障也不行。”
在大元,侯爵以上的官員是有權利給自己養幾個護衛隊的,隻是在人數上麵有嚴格的規定。不過為了自己家的安全,一般情況下各家都不會在明麵上把這個數目給填滿,背地裡都藏有自己的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