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故如此緊張?”徐涇占了上風,臉上的表情眼見的有些得意起來,“我又不是父皇,沒心思管你們那些彎彎繞繞的,現在隻是一心想要林寶舯能開心起來,還請姐姐不要拒絕。”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孟昭若是再拒絕,恐怕徐涇真的就會翻臉了。孟白氏按著孟昭的手示意她閉嘴,道:“二皇子這話說的,穗穗也是因為關心則亂,偏偏又一直忙著抽不開手,這才會做了錯事,讓人去盯著昌寧侯爵府的。況且身為好姐妹,現下既然知道寶舯情況不好,自然沒有再繼續旁觀的道理,晚些時候,我便帶著穗穗去一趟昌寧侯爵府,您看這樣可以嗎?”
“夫人不必緊張,本皇子這次原本就是求人來的,彆搞得還想我仗勢欺人一樣,你們既然答應了,那我便回去了。”
“二皇子說笑了,有事您吩咐一聲便是,我定北侯府斷然沒有推脫的道理,下次若有什麼,吩咐一聲便是了。”
自從懂事起,便浸淫在這些前朝後宮的權謀鬥爭之中,徐涇的心智比起孟昭來說要成熟多了,從孟白氏的話裡麵就已經察覺到了示好的意味,非常清楚自己今日帶著昌寧侯爵府的事情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輕哼了一聲,滿意的走了。
孟昭尤在悶悶不樂的嘟著嘴生悶氣,等孟白氏送了徐涇回來,便氣哼哼的道:“真不要臉,寶舯都已經是徐慎的妻子了,還如此迫不及待的要來爭搶,也不怕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孟白氏皺眉“嘖”了一聲,警告道:“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不能亂說。他們沒來得及拜堂,便算不得夫妻。更何況,聖旨上麵白紙黑字寫著的是賜婚於昌寧侯爵府嫡小姐與當朝太子殿下,可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林寶舯與徐慎,隻要徐涇正式登上了太子之位,那這樁婚事便也算不得笑柄。”
“母親的意思是說……”孟昭神情驚訝,“這麼快皇上就決定了?”
孟白氏輕飄飄一笑,微微搖了搖頭,道:“咱們大元隻剩下這麼一位皇子了,早一些晚一些的,有何分彆?”
孟昭沉默著泯了口茶。
孟白氏道:“你也是,忘了你父親臨彆前的交代了?如今徐涇上位早已經是大勢所趨,我們這些沒了頭領的猢猻,就該夾起尾巴做人,方能保住自己的平安。”
多事之秋,各家自己尚且難以自保,又怎能管到彆人頭上。林寶舯自小在昌寧侯爵府也是極為受寵的,如今都被親手送了出去當做保自家平安的棋子,他們這些外人就更沒有資格插手了。
“可是我答應過徐慎的……”孟昭低下頭小聲嘟囔,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孟白氏卻似乎有順風耳一般,道:“阿慎這孩子我比你了解,在那樣的情況下,他肯定是能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風波的。他真正的囑托,不過是希望林寶舯平安罷了,對不對?”
孟昭怔怔的看著孟白氏。
孟白氏輕歎了一口氣,道:“既然二皇子現在對昌寧侯爵府采取的是拉攏之策,便必然不可能在物質上委屈了林寶舯,所有這並不會牽涉到你的諾言問題。況且,你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掂量掂量,林寶舯一人,與咱們定北侯府一大家子人,誰的分量更重?”
如今形勢不明,徐涇手裡的勢力還沒有徹底發展起來,對於定北侯府與寧國公府還有所忌憚,所以即便拉攏或者打壓都不會大張旗鼓的來,可是若是他們定北侯府憑借著這一點便肆意的還想像從前一般動不動與徐涇唱反調,真的惹毛了他,他未嘗不會真的讓他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