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難途中,時間緊迫,自然也容不得他們再多囉嗦什麼,主仆幾人告彆之後,孟白氏母女與秦霜便換了一身農家婦人的打扮,悄悄的鑽進了山裡,順著定北侯托付給老方丈轉交的提示,沿著事先布置好的線路一路悄悄北上。
為了防止目標過大引人注意,定北侯除了讓她們主仆一行人分開行動之外,還另外布置了多條路線,有的真有的假,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以便能更大程度的保證她們的安全。
與此同時,老方丈也在孟白氏母女走後,將自己寺廟裡麵的僧侶全部散儘,自己帶著少量的細軟,同樣離開了帝京。等宮裡的侍衛反應過來再回頭來搜捕的時候,寺廟早已空空如也,人去樓空,什麼也不剩下了。
“孟白氏母女逃走了沒關係,隻要孟徽還在帝京,定北侯便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二皇子滿麵陰霾,轉過頭盯著刑部侍郎道,“兵部那邊的調查進行得怎麼樣了?”
刑部侍郎之前一直屬於中立派,嚴格來說算不上太子黨。隻是說到底,嫡庶有彆,之前難免也有得罪過二皇子的地方,此刻被徐涇陰霾的視線緊緊盯著,背後立馬冒出了白毛汗,深怕一不小心就讓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是以回答得很是謹慎:“那名參將一口咬定自己並未泄露任何軍中的機密,如今酷刑都已經用遍了,他還是不招,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
“隱情?”徐涇嘴角一抽,“你是在懷疑些什麼?他泄露軍中機密這件事情可是認證物證俱在的,實實在在的被人抓了現行,還有何隱情可說?難道還是本殿下冤枉了他不成?至於他如此死咬著不肯鬆口,本殿下倒覺得,不過是他身後還站著更位高權重的人罷了,你說呢?”
“這……”刑部尚書低下頭,雙肩不由自主的縮了起來,整個人仿佛瞬間矮了半截,“可是陛下那邊……”
“袁大人,”徐涇抿了抿嘴,“因為皇兄之死,父皇傷心過度,現在重病在床無法成行,你難道還要拿著這些事情去驚擾於他?”
“微臣不敢!”
徐涇道:“或者,你根本不是在顧慮父皇,而不過是單純的懷疑父皇命令本殿下代為監國的真實性?”
皇帝重病之時,讓徐涇代為監國的事情是正式下了聖旨的,上麵確實是皇帝自己的字跡以及玉璽的印章無疑,徐涇這話他若不及時否認,便隨時有可能被扣上一個悖逆的罪名,不僅僅會丟了自己的小命,還會禍及家人。
這樣的帽子是無論如何不能被扣上的,刑部侍郎連忙跪了下來,整個人幾乎縮成了一團,道:“臣絕無此意,還請二殿下明鑒!”
徐涇優哉遊哉的微微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道:“那現在,你來告訴本殿下,這件案子背後到底有沒有隱情?”
刑部侍郎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幾滴冷汗自額頭順著鬢角緩緩滑落,道:“殿下說的不無道理,興許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