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雍王還真不知道,他之前一直以為昌寧侯爵府真的已經與定北侯府一刀兩斷了,所以知道昌寧侯爵府後來上位的事情,也沒有特彆驚訝。原來,這一切竟然是謝殷鶴他們早就已經商議好的嗎?
雍王看了一眼徐湛,對謝殷鶴道:“徐涇沒有選擇對你先下手為強,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大的錯誤,確實本王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謝殷鶴道:“王爺謬讚,臣手中的微薄力量能為王爺效力,是臣的榮幸。”
雍王道:“那依你之見,咱們第一步應該怎麼做?”
能在帝京不聲不響的低調了這麼多年,要說半點準備和底牌都沒有,就敢帶著他們造反,謝殷鶴是半點都不會相信的。
隻是既然雍王都已經這麼問了,那便肯定有他的用意,謝殷鶴假作不知,從善如流道:“調兵遣將與派暗衛刺殺不一樣,徐涇目前能調動的軍隊距離嶽陽城最近的是地處南境的淮南軍,但是先不說他們趕過來也要半個月的時間,隻說調動這隻軍隊過來的手續就不簡單。我們與其就這麼等著他們打過來,不如先解決錢糧問題。”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雍王在先帝的防備之下過了這麼多年,身為他的封地的嶽陽城自然不可能得到太好的發展,不僅僅是百姓的日子過得艱難,這裡也不具備養軍隊的條件。
雍王道:“長曜說得很有道理,那咱們的第一戰,便選定在瀘州吧。”
瀘州地處中原中心偏北的地帶,算是從帝京到西北邊境的一個必經之地,人流量大,發展的也比一般的城市要好,雖說不是盛產糧食的地界,但是架不住錢多,算是大元數得上號的富庶之地。
有了錢,糧草這些東西自然也就不再是問題。
孟徽是一個行動派,定了第一個地點,當天晚上就回了軍營調兵遣將,常虎則領命先一步帶著嶽陽城現有的能拿出來的糧草趁著夜色先一步往瀘州方向而去。
正經的軍隊攻城略地自然很快,更何況瀘州不過是一個交通要塞,除了尋常必須的守城兵,和衙門裡辦差的捕快,並無任何能拿得出手的兵力。
捷報傳回來的時候孟昭正在雍王府的園子裡看徐湛和謝殷鶴下棋,聽他們兩個針鋒相對的說些沒有意義的話,
“這麼說,我哥馬上就要回來了?”孟昭道。孟徽的專長在於打仗,安撫民心這種事情幾乎可以說沒有這個概念,真要讓他來做估計根本就無從著手。再加上常虎之前押送糧草先一步到達之後就順勢留在了軍營裡,並沒有立刻回來,這種工作交給他來做在合適不過。這樣一來,拖了身的孟徽自然就能回來了。
隻是那小兵卻搖了搖頭,道:“瀘州是打下來了,但孟將軍卻還並不能回來。那瀘州知府是一個得民心的好官,而且並不相信徐涇做的事情是真的,反而說我們是亂臣賊子。雖然瀘州現在是已經落入了我們手中,可是這瀘州知府帶著他那群散兵遊勇在瀘州百姓的掩護下時不時地給我們添堵也是一件麻煩事。”
徐湛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府而已,有那膽大包天敢護著的,我不信殺一儆百之後還有人敢站出來。”
謝殷鶴微微搖頭,沒說話。
孟昭道:“阿湛,為帝者最重要的便是民心,你什麼時候將人命看得如此輕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