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借著聊天的由頭,孟昭沒少將自己聽來的那些徐涇做的荒唐事添油加醋的跟高夫人說,直到最後一日,方才加上了最重的砝碼,道:“來的路上,我一直聽各地的人在議論,說當初先太子的死和先皇突然駕崩,都是新帝做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你說他都敢殺兄弑父了,那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高夫人一開始沒有回應,直到謝殷鶴帶著孟昭準備離開,她才小聲的問了一句:“帝京那邊的百姓,情況真的很糟糕嗎?”
孟昭這回沒有再回答她,隻道:“糟糕不糟糕,我們也在之前離開了,自然是不清楚的。於大嬸,這麼多天來多謝你的照顧了,我們就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高夫人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再次回到瀘州城中,除了剛開始那一天,之後幾天都沒再聽說什麼地方又出什麼幺蛾子,知府府周圍也平靜了許多。謝殷鶴騰出手來去看了看常虎的工作進度,將幾處不滿意的地方都提了出來,又跟著常虎到處跑了幾天。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半個多月,孟昭打發人將給徐湛的信件送走之後,便看見一個國字臉,滿臉正氣的中年男子板著一張臉往這邊走了過來。
孟昭心裡隱隱有些預感,問道:“閣下找誰?”
中年男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仔細打量了一遍孟昭,方才道:“告訴謝殷鶴,他要抓的人來了,讓他出來見我。”
孟昭並沒有介意他的態度問題,隻笑了笑,道:“您就是高大人吧,謝殷鶴今天一早就跟著常虎出去了,還沒有回來。您先進去等一下,我立刻差人去叫他回來。”
高政點點頭,果然熟門熟路的到了會客廳,大大方方的在一旁的客位上坐了下來。
孟昭讓秦霜趕緊安排人上了一些茶水點心,道:“匆忙之下,招待不周,還望高大人不要嫌棄。”
高政抿了一口茶,道:“你倒是跟傳聞中有些不一樣。”
孟昭道:“傳聞中是不是說我囂張跋扈,喜歡以勢壓人?”
高政眉峰跳了跳,沒有回答。
孟昭滿不在乎道:“倒也不算全錯。當年阿湛不得寵,在家裡沒少受繼母慢待,我看不過眼,行事確實囂張了些。隻是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也能傳到高大人的耳朵裡,看來那些那些長舌婦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高政被入口的點心嗆了一下。
正好謝殷鶴被小廝叫了回來,他忙喝了口茶將咳嗽壓了下去,麵對謝殷鶴沉默不語。
孟昭自然知道這種老古板在意的是什麼,會意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抓不住我,便去騷擾一個女人,世子殿下真是好手段!”也不知道高夫人是怎麼同他說的,高政說這話的語氣頗為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