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剛登基的那會,孟昭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奶娃娃,對於這種早就已經隱居的人自然毫無印象。
謝殷鶴轉過身對翠竹道:“阿昭既然叫您一聲姑姑,那想必對您也是極為敬重的。這段時間我們都不在,她又向來任性慣了,有些時候恐怕還是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還請姑姑不要顧及身份,一切以她的安全為優先。”
翠竹福了福身體,道:“大人交代的話,老奴記住了,還請大人放心。”
“天色不早了,你自己在家要注意安全,我也該走了。”謝殷鶴道,“你自己在家,一定要好好的。”
孟昭皺了皺鼻子,“知道了,你自己才是,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知道嗎?要我學習怎麼當賢內助,你可別讓我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啊。”
謝殷鶴又揉了揉她的腦袋,“雖然話不好聽,但是關心我收到了,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走了,秦霜,好好保護你家小姐的安全知不知道?”
說完,也不等秦霜回答,騎上馬就直接走了。
孟徽徐湛不在,現在謝殷鶴也因為有事走了,孟昭瞬間感覺整個嶽陽城似乎就空了,看著謝殷鶴的背影直到消失,道:“姑姑,學習的事情能不能明天再開始,我想自己待一會。”
孟白氏還在的時候,每回定北侯離開家,孟白氏也要消沉一段時間。翠竹早就已經看多了這種事情,此時自然也明白孟昭的心情,道:“一切聽小姐的。”
之後,果然就讓孟昭自己在自己的房間裡待著,再也沒來打擾過她。隻有懷書懷玉時不時的進來打點房間,看著她用了晚膳,大家這才各自散去。
夜半時分,四處靜悄悄的,除了窗外的夜鳥偶爾有幾聲鳴叫,周圍再無一點聲音,所有人都已經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
孟昭睜開眼睛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周圍的動靜,屋裡隻有今夜輪值守夜的懷書的呼吸聲。一聲一聲,起伏緩慢,顯然也同樣已經陷入了深度的睡眠,隻要她自己不鬨出大的動靜,估計也不會醒過來。
她輕輕的掀開被子,弓著身做賊似的一點點摸到了外麵,沒敢直接開門,而是從打開透氣的窗戶爬了出去,徑直往隔壁秦霜的屋子走去。
為了讓自己的動靜小點不要驚動了不該驚動的人,孟昭沒敢敲門,而是將自己怎麼從自己的屋裡摸出來的行為如法炮製額額而在秦霜的屋子裡重新上演了一遍。終於摸到了秦霜的床榻前,對著麵前的一坨被子推了推。
不料隻是稍微用了點力氣,卷成一團的人形被子就陷了進去,與其同時一把在月光下閃著寒光的匕首就直接抵到了她的脖子上:“誰!”
是秦霜的聲音。孟昭瞬間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的心臟就這麼噎在了喉頭,一雙大眼睛驚恐的轉過來看著秦霜,整個後背都麻了。
借著匕首映射的月光看清了孟昭的麵容,秦霜自己也嚇了一跳,趕忙將匕首收回來,又驚又怕道:“小姐?你這麼晚了來奴婢這裡作甚?有什麼事情讓懷書過來叫我一聲不就好了嗎?”
孟昭拍了拍撲通亂跳的心臟,道:“你小聲一點,我這樣過來找你,就是不想驚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