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殷鶴原本也沒指望阿敢能擁有獵狗的本領,知道它懂得叼東西回來,便滿意的點點頭,帶著孟昭往樹林子裡麵走。
北方雖然很少有大的樹林,但是這裡到底是皇家圍獵場,平日裡都有專門的人維護,所有林子範圍並不小,林中的灌木植被也很是茂密。飼養的獵物也早已經放了出去,此刻都躲在密林裡毫無蹤影。
阿敢第一次在除了鎮國侯府以外的地方玩耍,而且還是廣袤的樹林裡,此刻顯得異常興奮。反正也不是什麼需要特彆注重禮儀的場合,孟昭便由著它去了,將它脖子上的繩套解開,隨它四處撒歡。
“之前不是說對圍獵很好奇嗎?怎的現在又不急著去玩了?”謝殷鶴看著她追著阿敢四處跑的背影,微微笑著問道。
“好奇是好奇,但不代表我真的對打獵感興趣。”孟昭理直氣壯的打自己的臉,“現在我覺得,陪著阿敢四處走走逛逛也挺好玩的。”
說白了,喜歡圍獵不過是因為不喜歡悶在家裡。從前在帝京的時候,好歹還有林寶舯家可以解解悶,姐妹倆看看話本,吐槽一下自己看不慣的,然後再幫著徐湛鬥一鬥徐蘇氏母女,時間便就這麼過去了,倒也沒什麼難熬的。
隻是自從逃到了這邊,出門一般都是跟著謝殷鶴有什麼事情要辦。孟徽要帶兵打仗,基本不在家裡,忙碌的程度比起從前的定北侯有過之而無不及。
偏偏她又從來都不喜歡閨閣婦人東家長李家短那一套,偶爾應付應付興許可以,但是要把這些當做日常,還是太難為她了。
而在圍獵這樣的場合,大多數是男人的社交場合,雖然夫人們也會聚集在一起接著八卦,但是像她這樣年紀的人,基本上都不會老老實實在營地裡帶著,而會跟著男丁也出來湊一湊熱鬨。
比如嶽清遠,此刻就已經跟柳將軍一人一騎,早就在樹林子裡消失了蹤影。而孟徽,則陪著慶帝一起,現在也已經消失了蹤跡。
“嗷嗚……”阿敢撒了泡尿,又四處走了走,便停在了一個小灌木叢不動了。鼻子激烈的聳動著,一雙前爪著急的抓撓著地麵,很快將腳下的草坪刨出了一個小坑,嘴裡還一直“嗚嗚”的發出甚是著急的聲音。
“看來是發現獵物了。”謝殷鶴篤定道,“阿敢雖然不是專業訓練出來的獵犬,但有的東西,看來還是知道的。”
孟昭道:“灌木叢這種地方,不可能藏著什麼大型動物。蛇類的話阿敢的叫聲應該不是這樣才對,圍獵場也不會放這麼危險的東西進來,所以我猜……兔子!”
謝殷鶴道:“你倒是會猜。”
它一遍說著,一遍走過去,沿著阿敢的視線將灌木叢扒開,果然便在灌木叢的中心看見了灰蒙蒙的一小團。
一隻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灰色兔子,此刻正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到底還是家養的,比不上真正野生的。”謝殷鶴道,“若是野生的兔子,可沒這麼容易抓到。”
孟昭湊過去用食指輕輕的撓了撓兔子的下巴,瞧見它兩隻紅色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驚恐的顏色,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
謝殷鶴乾脆將兔子遞給孟昭,將著急的嗚嗚叫的阿敢攬進懷裡,道:“送給你了,你自己處置吧。”
孟昭將兔子舉著放在阿敢麵前,之間阿敢一雙黑曜石一樣的圓眼睛瞬間一亮,兩條後腿一蹬就想掙脫謝殷鶴的束縛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