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氏是定北侯府的嫡女,在家裡的地位不低。先帝原本就疑心深重,不過因為孟白氏和皇後的關係,對定北侯府就一直多家防備,再來一個親弟弟,自然更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了。
是以,雖然在成親的事情上,先帝明麵上大度的允準了,但是在雍王和徐孟氏婚後,卻一直有在背地裡下黑手。
“朕一開始還是跟徐孟氏恩愛了一段時間的,可是很快,朕就發現,自己的手段,在先帝麵前,根本就不夠看。”慶帝回想起當年的苦楚,“朕彆無他法,為了保全徐孟氏,便隻好做一個負心人。隻是沒想到,到最後,朕還是保不住她。”
孟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些什麼,“我姑姑,不是徐蘇氏害死的嗎?”當年那個經由她的手親自送出去的,導致徐孟氏早產難產的香囊,是她這麼多年以來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名聲也要護著徐湛順順利利長大的主要原因。
可是,慶帝現在卻告訴她,這麼多年以來,她都恨錯了人?
“你姑姑確實是死在徐蘇氏手裡沒錯。”慶帝道,“但那也是先帝刻意引導的,朕雖極力阻止,卻終究防不勝防。之所以一直留著她,就是因為阿湛還小,朕必須讓所有人知道,他不受寵,要不然,恐怕他也沒命活到今天。”
定北侯府的地位太過於特殊,就算先帝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放過定北侯府,卻也不可能讓雍王府和定北侯府走的太近。是以,在徐孟氏毅然決然決定要嫁給雍王的那一刻起,她的結局就已經寫好了。
“所以,認真算起來,你也不算恨錯人。”
孟昭抿著嘴沒說話。
慶帝歎了口氣,道:“如今朕大限將至,往事自然也將隨著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的消失而漸漸被淡化。穗穗,朕知道你不是那等心胸狹窄的小人,當年的主謀也基本都已經不在了,你答應朕,以後就放下仇恨,放過阿紈,幫著阿湛將位置坐穩,好嗎?”
“陛下正當壯年,英明果斷,洪福齊天,可不能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孟昭想了想,說道:“太子殿下的教導,還需要陛下親自監督。穗穗不過是一個尋常婦道人家,能懂什麼治國之道?”
“穗穗。”慶帝無奈的歎了口氣,又咳嗽了幾下,平息下來的時候臉色變得更為蒼白,“朕自己的身體,朕比誰都清楚。朕知道,驟然聽到這些,你心裡肯定無法接受,但是沒辦法了,朕等不到阿湛長大了。”
“陛下放心,現如今太子殿下是我大元唯一的希望,臣等自然儘心輔佐,不敢有旁的心思。”謝殷鶴何等通透的一個人,看慶帝如此步步緊逼的要孟昭表態,其實無非就是想通過孟昭,來試探他和孟徽的態度。
“陛下放心,臣也一樣。”孟徽看謝殷鶴表態,立刻便明白了為什麼,連忙指天發誓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隻是臣覺得,陛下現在不過是傷重之下產生焦慮,等回了洛陽看了太醫,很快就會恢複如初的。”
“你們這幾個,人精似的。”慶帝笑了笑,“不過,有你們這些話,朕就放心了。”
所以,果然目的還是在謝殷鶴和孟徽身上,孟昭低下頭,最後到底什麼都沒說。不管怎樣,徐湛都是她的親表弟,也切切實實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長大的,無論發生什麼,反正最終的結果,也無非還是輔佐徐湛。
兩軍彙合,大寮的盟友又已經敗了,在大元軍隊士氣大振額額額且情況下,大寮很快也兵敗如山倒,灰溜溜的滾回了自己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