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表情,“我去找秦霜。”
孟昭笑著搖搖頭,林寶舯一走便打開了謝殷鶴寄回來的信件。
她所猜測的果然不錯,謝殷鶴真的沒打算讓她有任何偷偷跟上去的機會,昨天一天一夜都在趕路,這封信還是中途休息的時候抽空寫的,隻是簡單的給她說了一下自己已經到了哪裡,遇到了些什麼風景什麼的,報了平安,又說了一些日後空閒下來了要帶著她去哪些他覺得好玩的地方看看之類的話,便沒有了。
不過中心意思其實還是那個意思,讓她在洛陽安心待著,別出去四處亂跑。
“大男人家家的,倒是比老媽子還囉嗦。”孟昭不滿的抱怨,“這麼著急忙慌的趕路,也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體,沒腦子。”
說是這麼說,信件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找了個信封裝好,放進了書桌的最裡層,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日子就這麼流水似的過了幾天,孟昭的日常因為自己的作死,每日早上多了一項帶著沙袋跑步的任務之外,剩下的就是學習怎麼管控府中的庶務,然後跟林寶舯鬥鬥嘴,每日看一看謝殷鶴每天寄回來的信件,不知不覺的,時間竟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算一算,謝殷鶴現在已經到了大寮了吧。”林寶舯坐在火盆邊一邊烤火,一邊百無聊賴的沒話找話。
孟昭正對了一遍翠竹姑姑送過來的,賬房先生送過來的賬目表,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道:“到了有幾天了,現在估摸著已經開始談判了吧。”
“聽說大寮人生性粗魯,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也不知道現在談判順利與否。”林寶舯有些擔憂,“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呀。”孟昭將剩下的賬冊推到一邊,心煩意亂的站起來,道林寶舯身旁坐下,“可是擔心又有什麼用,他還不是要一個人麵對那些。不過,我相信他的本事。”
當初他們在通州,根本無人保護,謝殷鶴身邊還帶著她這個拖油瓶,他們不還是一樣平平安安的辦完案子交差了嗎,如今雖然大寮比通州要凶險,但是一來他們本來就是有準備的去的,二來謝殷鶴身邊並沒有累贅,再怎麼樣,總不至於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吧。
“倒也是。”林寶舯道,“不過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竟然真的能靜下心來學習這些東西。”
“總是要學會的。”孟昭臉色微微一紅,“不過今日也不知怎的,竟然總有些心神不寧的,你之前不說這個還好,提了這個,我現在更加靜不下心了。”
“靜不下心便休息休息。”林寶舯給她遞了一個烤熟了的栗子,“謝殷鶴不是每日都會給你送信嗎?今日的信件,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吧。”
這倒是,孟昭點點頭。信鴿這種東西,若是出了事,將會是第一個被掐滅源頭的,因為要阻斷謝殷鶴和大元的聯絡方式,這種這麼顯眼的當然會在動手之前就徹底杜絕掉。
如今謝殷鶴給她的信件每天都能準時到,那就說明並沒有出什麼問題。
正這麼想著,窗邊又有動靜響起,孟昭抬頭看去,果然是謝殷鶴的信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