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煩走了，謝殷鶴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從書上下來，勾著背勾著背會自己屋裡去了。
“懷書，既然你都已經攬了給阿敢做玩具的責任，那就暫時先放下手頭的事情，進屋先給它臨時趕製一個出來吧。”孟昭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搖頭，將懷書叫進了屋。
給阿敢的玩具並不需要多精美，隻需要夠結實便可以。孟昭在屋子裡看著懷書穿針引線，眼看著小狗的耳朵漸漸成型，猶豫良久方才道：“懷玉，你說……人這輩子真的必須嫁人嗎？”
“小姐為何這樣說？”懷書抬起頭，詫異的問。這話若是尋常時候，懷書還並不會多想，可是現在謝殷鶴才死不久，孟昭根本就還沒有從未婚夫的死亡陰影裡走出來，就算現在肯好好生活了，卻並不代表心裡的傷痕就愈合了。
“可是有什麼人在外麵嚼舌根了？”
孟昭搖了搖頭，“誰現在還會跟我提嫁人的事啊？又不是不要命了。”不管在她麵前的表象有多麼的風平浪靜，但是內裡的那些東西都是隱瞞不了的，誰會那麼想不開，引一個衰神進門？
懷書鬆了口氣，“不是風言風語便好，嫁人這種事情，看的是公主自己的意願，公主想嫁就嫁，不想嫁也沒人能強迫公主。鎮國侯府那麼大，難道還養不起公主您一個嗎？”
孟昭笑了笑。
懷書道：“奴婢說的是真的，以大少爺的性子，怎麼可能不顧及公主？就算將來侯府有了主母，那也斷然不會越過了您去。”
最重要的是，當今聖上對孟昭如此看重，隻要不是腦子有泡的，就肯定不敢怠慢孟昭。
“沒有人敢在我麵前說那些話。”孟昭道，“隻是那天跟寶舯去梅園遊玩，有聊到這個問題。按照她的意思，這次回去可能就會順了昌寧侯爵夫婦的意思，隨意找一個合適的人嫁了。”
原來不過是觸景傷情，懷書安下心來，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林小姐若真的這麼想，那嫁人也沒什麼。”
“可是阿慎不過也才去了一年多，她根本就忘不了他。”孟昭單手撐在一旁的小幾上，看著懷書又重新開始穿針引線，漫不經心的道，“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豈不是日日都要受煎熬？”
“這也說不定的。”懷書想了想，道，“總是日日把自己陷在不可能再回去的過去，不肯接觸外界，又怎麼知道自己不會再幸福呢？”
孟昭歎了口氣。
懷書安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昌寧侯爵夫婦健在，林小姐的事情自然要由他們做主，咱們也不能攔著。不如就想開點，說不定林小姐嫁了人，經過日夜朝夕相對，又發現了另一個能給她幸福的男人呢？往事不可追，總是要走出去的。”
“倒也是。”孟昭看著懷書的頭頂，“等我哥打仗回來，你說他會不會也做出跟昌寧侯爵夫人一樣的決定？我想了幾天，覺得若是我，我打死也不會嫁給一個陌生人的。”
懷書詫異的抬頭看她。
孟昭道：“反正現在我或者也不是為了我自己，倒不如讓阿湛和我哥都能放心一些。若是有合適的，嫁了也未嘗不可。”
“那公主……”懷書頓了頓，“心中可有人選？”
“不知道，不過都是胡思亂想罷了，能有什麼人選。”孟昭道，“算了，我也乏了，你自己在這做吧，我去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