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何出此言？”徐湛的笑容有些勉強，“隻是你突然來這麼一出，我便順著胡亂猜一猜罷了。”
謝殷鶴還活著，並且倆人還有出逃計劃，孟昭不想也不能跟他撕破臉，便假裝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道：“你害怕什麼？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徐湛鬆了口氣，“那表姐為何非要見她？她犯了錯，便理應受到懲罰，禁足還沒有解之前，表姐還是不要過來看她了。”
“你以為我真想見她？”孟昭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寶舯，那天臨走前讓我將一樣東西交給她，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呢，她就被禁足了。”
“原來如此。”徐湛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孟昭身後的懷書懷玉，“是什麼東西如此重要？”
“根本不重要。”孟昭從懷書手裡拿過盒子打開，露出裡麵一開就已經有不少年頭的項鏈，“這是寶舯拜托我給她的，說是林楚辭的親生母親的遺物，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她，她的禁足偏偏又似乎遙遙無期的，我便打算親自送給她，然後便可以徹底眼不見為淨了。”
“以後這種事情，你不必親自來。”徐湛將東西交給守門的侍衛，讓他們給林楚辭送進去，“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冬日風涼，透過氣了便還是回屋裡待著的好。”
孟昭點點頭，讓他攙扶著自己往回走。
“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辦得怎麼樣了？”
“興修堤壩的事情嗎？”徐湛顧左右而言他，“表姐的意思我跟大臣們討論了，已經大致知道了你的意思。隻是籌措款項卻沒那麼快，恐怕還要點時間。”
“那是你們男人的事情。”孟昭這次沒上當，“你們知道怎麼做便好，這點我相信你。我說的是另一件事情。”
徐湛腳步頓了一下，沒說話。
“懷書懷玉跟著我這麼多年，對我忠心耿耿的，如今她們的年紀也到了，我不想耽誤了她們。”孟昭淡淡的道，“懷書的我還沒找到合適的，但是懷玉，我覺得那個縣令是真的很不錯。不過是百忙之中寫一道聖旨的事情，這點小事你還不至於沒辦法辦吧？”
徐湛還沒有回答，懷玉已經匆忙跑到了前麵，在地上跪了下去：“公主明察，奴婢隻想一輩子待在公主身邊，不想嫁人！”
“她是你身邊難得的忠心人，”徐湛幫腔道，“況且她自己也說了，不想嫁，表姐又何必為難她？”
“沒嫁人之前，又怎麼知道嫁人的好處？”孟昭態度很堅決，“正是因為知道她們倆的好，所以才不能耽誤她們。有一個自己的家，這才應該是她們最好的歸宿，一直保持著奴婢的賤籍，有什麼好的？”
就算是宮裡的宮女太監，雖然朝中的權貴礙於某些原因，必須對她們之中有權勢的客客氣氣，態度恭敬，但是說到底，也不過還是被冠以賤籍的奴才，哪天主子若是心氣不順了，打死一個兩個的，就算是官府也不會追究。
而脫離了賤籍，至少性命能獲得應有的尊重，而不是地位等同於家畜，生死都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