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竟憑空出現了一片又一片的飄雪。
這些飄雪森冷、蒼白、渾濁,透著一種詭異的不真實的感覺,與其說這是飄雪,不如說......這是燒紙之後飄揚於天的灰燼。
飄雪很快堆滿了祭天台。
卻獨有一處無雪。
那裡是祭天台的中心處,是一塊凸起的、圓形的、被打磨得光滑鋥亮的台麵。
在台麵上。
一顆頭顱。
被擺放於此。
這顆頭顱披散著頭發,雖僅剩一顆頭,但頭上的根根發絲漆黑發亮,流暢絲滑,在冷風吹拂中搖曳飄揚,顯得頗為飄逸。
但頭顱的麵容,是一個男人。
一個十分俊秀的男人。
聽到推車的“嘎吱”聲,俊秀男人的頭顱緩緩睜開眼眸。
他的眼眸之中,竟沒有瞳仁,有的僅僅隻是一片漆黑,恍若深沉無垠、沒有絲毫星光的宇宙深空。
看向那被稱作“媽媽”的慈祥女性,男人嘴角翹起,笑得竟比妖還要妖:
“你來了,婉妾。”
“今天的你,又想對我做什麼?是想繼續把你給那隻老妖神孕育妖卵的地方,貼在我的臉上重重輸出,和我重溫快樂。”
“還是說,想通了,不再用這沒有絲毫用的所謂妖神儀式,來和我過家家了?”
“嗬嗬,你心中實在太清楚了,我信仰的神明是專注吃妖的神明,我修行的武道,也是專注吃妖的武道。”
“我玩弄妖,殺妖,吃妖,我就是你們妖的克星。”
“我雖因為你們這群妖,與滄浪城那些叛黨毒瘤們的陷害圈套,被毀掉了身子,隻剩下了頭顱,但你依舊是奈何不了我的。”
“不如與我合作,一起回炎夏國的武者軍隊中,然後指控滄浪城的那些該死的毒瘤們。”
“這樣的話,我最起碼能保證你不死,並給你留下幾個後代,不斷了你們這一支妖之族群的血脈,當然,那隻能力不行的老妖神肯定是要死的。”
“如何?”
聽著男人的話。
“媽媽”嘴角勾挑而起,透著幾分嘲弄與冷意: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白癡麼?”
“被你騙了一次後,還會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