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場陰謀,一場針對我的陷阱。
他們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隻是趙橋就算了,閻封呈,為什麼?
我縮在坑洞的角落,想等疼痛緩解再找找有沒有什麼逃離的辦法,卻不想腳下有冰涼的感觸開始緩慢的浮現。
低頭一看,這坑洞的地下竟然有之前沒注意到的孔洞。
此刻,不斷有水從孔洞中排出。
水位逐漸上升。
空間中的體積正在一點一滴的被冷水灌滿,讓本就平滑的牆壁麵變得更加沒有攀附的可能性。
冰涼的水逐漸爬上身體,寒冷讓本就穿的單薄的我喪失身體的控製。
我保留最後的意識,用水中急救姿勢漂浮在水麵上,儘量讓自己口鼻正常呼吸。
但水終究有到頂的時候。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我剛開口想要呼救,嘴裡卻被灌進了一大口冰冷渾濁的自來水,腥氣十足的水鏽味道讓我沒忍住嗆到咳起來,一直努力維持的呼吸節奏韻律終於是支撐不住。
我的身軀軟倒了下去,任由冰涼的液體將我淹沒。
嗆水的難受感覺仍舊牢固的扒在鼻腔,但是在這之前更加痛苦的是失望窒息的恐懼。
這次,我真的沒有力氣了。
如果就這樣死掉呢,是不是就會輕鬆了?
我忍不住這樣想著,思維在逐漸稀缺的氧氣中緩慢喪失。
在意識即將投入到全然的黑暗之中前,一束光投射下來。
背光的人影跳入了水中,一隻大手環住我的腰,輕鬆將我托舉上去。
我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的時候,是在周澤成的地盤。
這裡房間的裝潢我印象很深,曾經不知道有多少次惹得他不高興就會在這裡進行懲罰。
隻不過現在的我,完好的躺在房間沙發上。
身上還是那套白色的長裙,隻是遍布分不清的汙漬,還有各種難看的水痕。
緩了一會,我的意識慢慢回籠。
估計是閻封呈怕我死在那裡帶來麻煩,叫人把我撈起來扔回給了周澤成。
我有些悲涼的垂下眼瞼,心中是無限彌漫的痛楚和麻痹。
就這麼恨我嗎?差一點我就真的死了啊,閻封呈。
門被人推開。
周澤成走進來,鐘哥給他拉開椅子,“苦肉計都用上了?挺賣力,成效顯著,你要是早點開竅,就不會有那麼多破事了。”
“閻封呈親自把你送回來的,合同已經簽了,這都是你的功勞。”
設計我,又救我?閻封呈演的是哪出?
我愣在原地,腦子都是蒙的。
周澤成起身走近,低下身體貼在我耳邊,冰涼滑膩的聲音就像一條毒蛇盤旋。
“繼續,我需要跟閻封呈保持穩固的合作關係。”
我有些恐懼的瑟縮了一下,身上明顯的害怕和退意讓周澤成眉毛蹙緊了一些。
他從鼻子裡哼出一道輕浮的氣聲,雖然不重卻滿含警告。
“你預支的那點錢恐怕還不夠你妹妹長期的醫藥費,接著乾,我不是個小氣的人,該給的我都會給你。”
聽見周澤成的話,我不由得喉間泛起苦澀。
沒有他,我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一大筆資金來進行開銷。
我乖順地點頭,“知道了周總,但是我可能需要休養一陣子。”
周澤成心情不錯,很快答應了下來,“休息五天。”
後麵幾天,我都沒有去找閻封呈。
上次溺水的水鏽味道似乎還縈繞在我肺腑,我實在不想再出現在閻封呈麵前。
一周後,周澤成按捺不住了。
叫人通知我陪他參見藝豐春季拍賣會。